小葡萄已经吃饱喝足,白白嫩嫩的小手蜷缩着放在耳侧,睡得正香。
奶娘见沈惜进来,福了福身,让出了小床边的位置,候在稍远的地方。
徐氏突然的试探,还有顾清将娶安阳郡主的消息,她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趁着乔湛不在京中,如果他们真的会有动作,起码她要保得儿子和妹妹的周全。
沈惜把小葡萄蹬开的小被子重新替他盖好,眉眼间透着温柔又坚定的神色。
“没人能伤害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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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回到王府时,祁慎已经先回了府。
“王爷,那沈惜和顾清真的有过旧情么?”徐氏回想着方才在永宁侯府的情形,沈惜的神色不似作伪。
祁慎却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他挑眉道:“王妃何出此言?”
徐氏便把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果真是顾清抛弃了沈惜的话,在妾身提到顾清时,沈惜怎样都会有些反应才是。”
换言之,在徐氏等人的眼里,沈惜纵然如今身份不同的,可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只让人觉得她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
“常玥是如何到了安亲王府为妾的,其中的缘由你可清楚?”祁慎没有回答徐氏的疑问,反而问起了她。
京中关于此事的传言五花八门,因为发生在安阳郡主府上,郡主的口风极严,且圣上有意将此事压下去,故此其中的内情只有少数人清楚。
祁慎之母是中宫皇后,自也有渠道知道内情。
“她与沈惜素来不和,想要陷害沈惜,却失了手,把自己搭了进去。”徐氏心里犯嘀咕,祁慎没道理不清楚啊。
“原本她想要算计的人,不是祁恪,而是顾清。”祁慎淡淡的道。
不是祁恪是顾清?
徐氏闻言,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祁慎微微颔首,把那日祁恪同顾清喝酒的细节说了,又道:“无风不起浪,顾清是父皇面前新晋的红人,沈惜是永宁侯夫人、又是卫国公府的姑娘。若没点真凭实据,她敢构陷他们两个人?”
原先他也心存疑虑,于是便让人去细查顾清进京赶考的情形。
经过数月的努力,祁慎甚至查到了顾清和沈惜曾经私相授受传递过物品——虽是没拿到物证,却让他肯定了顾清和沈惜之间定然有些什么。
“王爷既是提起,妾身倒是想起一个人。”徐氏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她连忙道:“今日从永宁侯府回来时,遇到了承恩伯府的马车,里头的人正是承恩伯府的二姑娘。”
刘氏和柔娘获罪被关押起来,承恩伯府却是无甚动作,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承恩伯府与永宁侯府已经私下里商量好。乔湛要处置刘氏母女为沈惜出气,也仅止于此,他不会找承恩伯府的麻烦。
承恩伯自是审时度势从家族考虑,交出了刘氏母女。可慧娘并不会想这些,对于她来说母亲和姐姐一朝获罪离开家,她上头还要被一个姨娘管着,心里没有怨气才怪。
无论今日在路上的碰巧遇到真的是巧合还是慧娘有意为之,都不重要了。
“沈惜和顾清认识时,尚在承恩伯府。”徐氏眼中闪过一抹得色,道:“这位二姑娘一定知道些什么,就算不知道,为了自己娘亲和姐姐,也会想法设法的查到往事。”
她意味深长的说完,同祁慎对视了一眼,夫妻二人交换了目光,祁慎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了徐氏的做法。
若是能抓住两人私相授受的证据是最好不过的,顾清不敢不乖乖听话。
“怪不得顾清一直未娶,只怕心里还惦记着沈惜罢?”祁慎想到顾清至今仍孑然一生,唇边浮现出晦暗不明的笑纹。“光风霁月、为人端方的顾探花,竟也有过不去的美人关。”
徐氏在一旁笑道:“那样的绝色美人,实在是让人难忘,否则永宁侯怎的失了神智,竟让个丫鬟当上了永宁侯夫人!”
“王爷您信不信,只怕顾大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徐氏心里头也有些看不起顾清,她眼底透出一抹轻蔑之色。“若能预知沈惜竟是卫国公府的姑娘,当初怎么会舍得放弃她?”
祁慎笑了笑,权且做了回答。
“明日妾身就派人去请那位二姑娘。”徐氏敛去了笑容,正色道。
祁慎满意的点头,道:“如此便有劳王妃了。”
如此一来,他倒是更确信自己的计策定能获得事半功倍的成效。乔湛、顾清、安阳郡主……若是把这三方的势力都收拢在他手中——
还不止于此,方家、卫国公府、辅国公府,有意无意间也相当站在他这一边。
沈惜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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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亲王府。
为了庆祝烺哥儿被立为世子的宴席已经筹备妥当,当日的菜色、戏班子、王府焕然一新的布置,都是由陈莹亲自过目检验了。
这一回陈莹尤其的尽心,并不假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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