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政事堂
夏正平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已经不再是太子,是一个郡守了,不再具有之前的那些权力了。
亦或者说,自己这个废黜太子,恐怕还没有一个郡守从事的权力大。
航船向西而行,沿江两岸的地势,也逐渐变得起伏起来,夏正平知道,已是逐渐接近了巴州地界。
又是过去了两三日,航船穿过了地势起伏的地区,进入了一大片平原。这一片平原,便是巴州盆地。
夏正平行至巴州治所巴郡,便是改走了陆路。
不表夏正平路上行程,只说巴州永昌诸多事情。
这一日,永昌郡薛府,下人快速走进府堂之中道:“主簿陈旭陈大人到!”
府堂之上,中年男子转头,挥了挥手道:“有请!”
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永昌郡尉薛离。那薛离,面容黝黑,额头上的青筋显而易见。他身穿铠甲,手执宝剑,走起路来,“咔咔”之声不断,甚是威武。
“陈大人,今日来访,所为何事!”须臾,文官模样的陈旭进入府堂,薛离按下手中宝剑,坐了下来,“我正要前往军营,操练兵士!”
大夏旧制,州之下为郡,郡设郡守、郡尉诸官,郡尉者,掌一郡兵马,手握兵权。
永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郡,人口十万规模,兵马五千,各方各面,在巴州之中,都是处于中等规模。这十万人口归于郡守治理,五千兵马的掌军之人,便是郡尉。
“郡尉大人,太子殿下就要来了,您看……”陈旭青年男子的模样,身穿文官服,但眉宇之间闪现出一丝的狡黠,“这是那位送来的密信!”
陈旭私下里看着,并没有下人在场,赶紧上前一步,将一封书信交给薛离。信封之上,插着三根白色羽毛。薛离见此,赶紧接过这封书信,脸色严肃,小心翼翼拆开,一目十行,便是知道了其中的大概。
“大人,如何?”陈旭问道,“我们是不是需要准备些什么?”
“信中所说,八殿下已经被废,放逐到永昌而已。让他做郡守,只不过是可怜他罢了,让他在这里安安稳稳的有一块封地,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至死。”薛离将羽毛信捏在手中,摸了摸下巴,“毕竟是个废太子,怎么能够让他骑在我们的头上?”
“既是如此,我以及一众同僚,只听大人安排。”
“过几日,政事堂见分晓。”
大夏灵帝,瑞和二十四年,十月三日正午时分,永昌郡城门前,夏正平走下马车。
“永昌郡守赵灵吉,率永昌郡大小官员,恭迎太子殿下!”赵灵吉今日穿了一件宽袖长衫,站在永昌郡城门前,身后跟着众多官员,拱手朝夏正平施礼。
夏正平摇了摇头,道:“无需多礼。”
“赵叔啊,您以后就不用多礼了,都是自家人。”
“这……”
“进城之后,我们再细细说来。”夏正平止住了赵灵吉的话头,明白赵灵吉想要说什么。
诸官相随,夏正平和赵灵吉并排而行,走在最前面。
看着永昌郡街道上的景象,路上行人,腰间尽皆别着一把长刀,面露凶相。行人衣着,与外界完全不一样。
看看诸官的模样的,就是能看出来。巴州地处偏僻,民风彪悍,衣着服饰,接近南蛮。
诸官包括夏正平在内,皆是宽袍长袖,头戴官帽。除了帽子,大夏的其余地方,百姓也同样是宽袍长袖,唯独这里不同。亦或者说,一路上走过来,进了巴州地界,民众便是表现出不相同的一面。
他们短衣窄袖,长裤齐腰,头上顶多扎个发髻,系个青丝带,以表自己是读书人的模样。
市井人民,皆是挽发成辫,盘在头上。这一点,着实与大夏的其余地方不一样。
南蛮、西域诸国、西域部族、北疆部落,那里的人,和这边差不多。
“对于他们来说,我们终究是外人。怪不得这里,难以管辖,是个鸡肋的地方。”夏正平叹息,“赵叔,宫里的事情,想必您也知晓了。”
赵灵吉点了点头,却是有些不解,这两件事,压根就不搭界,八殿下放在一起说,难道有什么意思?
“说实在的,永昌是个好地方,足以作为根本。”
夏正平的这一句话,赵灵吉听着,又是有些糊涂了。不仅仅是永昌,整个巴州,都是这番景象。俗话讲,民不堪大用,形容永昌郡乃至巴州,再好不过了。这里,怎么可能成为根本呢?
赵灵吉身为夏正平亲近的人,自然知道,那个根本指的是什么。外人常说,太子贤明,却不知太子胸怀中兴大志。
民众不服教化,民风极为彪悍。尽管些许富足,然而终究只是大山深处的州郡,难以和蜀州之类的大州相比较。
夏正平拥有着这个世界的记忆,也拥有着前世现代社会的眼光,自然知道,看事情决不能只看表面的道理。
事情有因必有果,既然自己被废黜,流放到这种鸡肋地方,那么自己就必须要走出属于自己的路,才能够重新回到太子之位上。
他心中,始终有一个梦,做一回秦皇汉武一般的人物。现在,似乎有那么一个机会。
“郡守府衙到了!”永昌郡城并不大,但也不小,走了一些路程,夏正平与诸官,便是到了郡守府衙。
夏正平看了一眼府衙牌匾,知道今后的一段时间,自己就要在这里治政一方了。
“诸官随我到政事堂中去,本殿下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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