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凡罗那的老头曾经是个冒险家,似乎还是个颇有声望和地位的高级魔法师,曾经多次经过马蹄铁酒馆,是个健谈又有趣的老头子,喜欢给我们这些小孩子讲述他的冒险故事。说起来,我的哥哥皮埃尔正是受了他精彩的冒险故事的鼓惑,才不可救药地对冒险生活心生向往。
有一晚他在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居然毫无名誉地一头载倒在厕所里,险些成了隔年上好的大麦肥料。幸亏这个时候我夜急经过,及时把他打捞了出来,并趁着夜深无人的时候把他拖回了房间。这件事情让他在我面前颜面大跌,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涛之贤者凡罗那居然差点被淹死,这事已经很可怕了,更可怕的是,这事竟然发生在厕所里,而最要命的是,这事居然被人知道了。
为了让我替他保守秘密,这个传说中的**师用最精深细腻的法术替我刷了两个月的厕所,并且给我留下了许多足可以震惊全城的精美的魔法玩具。在保密问题上我体现出了极高的职业素养,在把他榨得一点油水也挤不出来之后,我终于作出了不把他的糗事公诸于众的保证,并要求他向熟悉的冒险团队大力推荐我们的马蹄铁酒馆。或许他真的是个十分著名的冒险者吧,自从他走了以后,真的有许多冒险团队来到我们的酒馆,并且指名要观看差点淹没“涛之贤者”凡罗那的著名厕所。我发誓这件事情真的谁也没有告诉,之所以他们会知道,完全是因为凡罗那自己在哪个不知名的小酒馆灌多了劣质酒精饮料后自己当众大声宣布出来的。据说他在清醒之后肠子都悔青了,说是早知道自己会把这消息吐出来就不会在马蹄铁酒馆的小剥皮手下当两个月的长工了,这句话让我名动一时,成为成功拘禁大魔法师“涛之贤者”凡罗那的第一人。
这件事也让我正式对所谓“冒险者”的名号失去了憧憬,转而专心致志地干我酒保这项很有前途的工作了。
“凡罗那,才两年没见,你又胖了!”我轻弹着他媲美鼓足气的皮鼓风箱的肚子,嬉皮笑脸地说。
“小混蛋,你不好好在家当你的吸血鬼,难道说酒馆倒闭了吗?”凡罗那拨开我的手,不怀好意地说。
“没有,但是也快了。好久没有人来瞻仰‘涛之贤者’的受难地了,想赚点小钱也难啊……”我边说边偷看凡罗那的表情,只见他肉肉的小脸蛋一会红一会白,想必是羞愤难当。
“涛之贤者?您就是魔法师的表率,天才的水元素操纵者,令人景仰的奇迹冒险家,无数青春少女的梦中情人,无往不利、无坚不摧、无拘无束、无恶不……呃,那个无善不做的**师涛之贤者凡罗那?”普瓦洛忽然指着胖法师的鼻子尖声惊呼起来,引来了四周行人异样的目光。他倒是忘记了魔法师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职业,眼睛里写满了无限的崇拜和尊敬,恨不得直接跪倒在地上亲吻凡罗那堪比象腿的粗大脚踝。
看凡罗那的表情,对普瓦洛的话既及时解了围又非常受用,尤其是那句“无数青春美少女”云云起到了重大的作用。只见他双颊飞红,腆着大肚子恬不知耻地点着头:“恩,那都是我年轻时的事了。”
“普瓦洛,不用那么捧他吧,他有那么著名吗?”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当初涛之贤者以一己之力独闯怨灵沼泽,大战九头王蛇,以王蛇最擅长的水元素攻击法术大胜而回,救出了被困沼泽中的十三名著名骑士。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杀九头王蛇,而是义正严词地劝导九头王蛇不许伤害无辜人类,并在森林入口张榜标示,言明九头王蛇改邪归正,不再伤人,再有人入泽杀伤就是咎由自取。这是什么境界,这是什么风骨,这种博大仁爱之心已经由狭隘的人类沙文主义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只能用魔法师中传唱已久的颂歌来表达我的激动心情:当阳光掠过海浪,当月影倒映江河,在那水波之上,是那伟大的贤者。是你荡起心灵的涟漪,将善良和幸福…………”
普瓦洛的歌声嘹亮高亢,洋溢着年轻人对偶像不尽的崇拜之情。并且他的嗓音实在太有特色了,甚至能够一个人演唱出和声的效果,只是那种声嘶力竭的古怪音效实在没有多少人能够抵御。就连凡罗那也不禁红着脸制止了他的高音部,虽然他对自己这样受到年轻人的崇拜感到非常欣慰。
“当年我年轻气盛,不自量力地干了许多事情,现在想起来还很惭愧。但是,如果我的作为能够为年轻人的成长提供一点点动力和帮助,我还是愿意不遗余力地去做的。只是我老啦,不比当年啦,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
“那……您愿意收我做您的弟子吗?我一定勤奋好学,绝不辜负您的教导,给您太阳般的光辉声誉抹黑。”
“这个……”
“普瓦洛,别求这个老小子了。当年要不是我,估计他得死的不明不白的。还太阳般的光辉声誉,他简直就是引诱青年堕落的酒鬼。”冲着普瓦洛眨着眼睛,半真半假地说。
“勇气,普瓦洛,勇气。只有失去了勇气的人才会求助于外在的力量。想让自己赢得尊敬,要靠强健的身体和高尚的勇气,魔法是毁灭人心灵的粗糙技巧。”聪明的弗莱德也积极配合我的激将法,不冷不热地说。与其说这话是讲给普瓦洛听的,倒不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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