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漭明白了陶处长的意思,下午,他把打印好的论文整理后送去训练科。
倪科长热情地拍着夏漭的肩,笑着说:“小夏,进步了。”
夏漭不好接话,只好说道:“请科长多多关照。”
倪志接过夏漭的论文,看了看题目,随手放在了办公桌上,转身打开保险柜拿出困扎好的一大叠钱递给他,说是理论研究课题一等奖的经费。
倪志把“一等奖”三个字咬得重,生怕夏漭没有听出弦外之音,是他照顾的人情。
夏漭心里就感到好笑,要说照顾也是陶处长的照顾,倪科长不也是在拍处长的马屁,人情自然是要记在处长的身上,但他一瞧这么多钱,也是吃了一惊,心跳立马加快,手心全是汗,好像偷偷捡到一大笔钱似的,仔仔细细数了好几遍,才对上了数,好家伙,整整一万元。
倪志看小夏对他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感激之情,又说道:“按规定只有在国家级的刊物上发表,才能给一等奖,我看老弟人不错,咱们又在一个处里上班,哈哈哈。”
他说着用力拍了拍夏漭的肩,笑完后接着说:“文章出版后,一定记得给我送两本过来,以备检查用。”
夏漭签完字,谢过倪科长,紧紧抓着信封袋快步走进朱科长办公室,看见没有其他人,便把这事告诉了朱佳美。
朱科长说:“你看,多好的事。”她一边说一边数着钱。
她数完钱,不用置疑的口气说:“你五千,我三千,剩下的两千科里大家一起吃吃饭。”
夏漭心里清楚,科里在搞会议,最近经费是大大的有,吃饭完全可以报销,但他不能点破,就点了头说好,谢谢科长。
夏漭是发自内心地感谢,谢谢科长提醒他把陶处长名字加上。他是真高兴呀,天上掉下五千大钞,砸着谁谁都高兴,他就哼唱起越剧,“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好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他高兴,领导也高兴,名和利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夏漭正高兴着,赵飞大咧咧地走进他的办公室,开玩笑似的对他说道:“夏领导,陶处长派我来给你服务。”
“赵大首长,又拿我开涮了,你才是真正的领导,要服务也得我跟你服务才对头噻。”
“老乡,莫开玩笑了,说正事,处长让我跟你一起去趟杂志社。”
“行,我们去催催稿子。”
夏漭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跟杂志社联系,编辑部的郑主任说最快也要等到下月中旬才能出样刊。夏漭说:“下月中旬就赶不上了。”
郑主任就表示为难了。
朱科长知道后,说:“他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呢。我给陶处长汇报一下,看看他的意见。”
陶处长得之这个情况后,打电话叫来赵飞,说:“你和小夏一起去杂志社,叫他们加加班,给点辛苦费。”
赵飞得了令,就去支取了一万元,和夏漭一起去了编辑部。一打听,不巧得很,郑主任开会去了,等了一个多小时,赵飞再去问,说下午也不一定能回来。
夏漭一看这样,不想等了,就对赵飞说:“算了,我们明天再来。”
赵飞说等一等有没有关系,这很正常,他就说起他在基地当兵时,陪宣传干事到战友报送稿,那遭的罪老大了。
赵飞说各单位领导都很重视稿件上报这个事,专门有活动经费。因为是和平年代,部队不打仗,工作做得好不好,成绩大不大,谁说了算?没有标准嘛,报纸上一登,大家看见了,关键是让领导看见了,成绩就出来了。所以多少单位都盯着战友报,就有单位派人常年住在战友报附近的宾馆里,中心任务就一个,跟报社的领导和编辑搞好关系,方便单位的稿件见报。
他说有一次去送稿,稿件不是很重要,顶多能上三版就算不错,即使这样,也不能空手去,带了点烟酒和土特产。那点礼品当然不能白天去,只能晚上送家去。来到编辑家楼下,抬头看了看,家里没有开灯,只能等。手里提着东西,一看就是送礼的,晚上来来去去的人多,要是撞见了熟人,那多不好,赶紧躲在一个角落,藏在灯光照不着的阴影里。十一月,北京的冷风一吹,呆久了,人整个冻僵了,那滋味也是够人受的。可是你得忍着,听人说有的稿子都排好版了,说撤就撤了,说是没有通过终审,要是稿子一旦被扯下来,要想再上,那就十分麻烦了。
等到晚上九点多,终于看到编辑家里亮了灯,赶紧提了礼物上去,一敲门,编辑的爱人开了门,凑一眼手中的东西,冷冷地说:“不在家,加班还没有回来,孩子睡了。”砰的一声关上门,不让进屋。
赵飞尴尬地呆在楼道里,没有勇气再去敲门,想了想,下了楼,在外面等吧,多晚都得等,务必要给编辑一个深刻的印象。
等到晚上快十二点,编辑才醉熏熏的回来,赵飞赶紧上前搀扶着他,上了楼,夸一夸他的好,说一些请他多关照的话,把礼物塞进门里,便告辞回到招待所。
付出就有收获,赵飞送的稿子编辑修改了几处就上了报。
赵飞感慨道:“编辑老师不是稀罕你送的一点礼物,而是要看你的态度,看你尊重不尊重他,认不认可他。只要你有这个态度,就会让老师感到自己时刻被人需要着,让他感到自己的工作有多么重要,他自然而然地就会滋生出满足感和成绩感。所以你送不送礼物,那绝对是两重天。”
夏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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