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句诗,苏清沅再熟悉不过了,是前朝大诗人香山居士所作《琵琶行》中的一句,那么不言而喻,画中的这条江,就是浔阳江了。
此诗虽有郁愤之心,但苏清沅总觉得,孟知县还隐藏了什么。
守空船?他在守谁,亦或是在等着谁?
苏清沅猜想着,单凭这幅画、这句诗,还真不能妄下断论。
“谁让你进来的!”突然,背后响起孟知县愤怒的声音,苏清沅被他着实吓了一跳。
敢吼她,这个小县令好大的胆子,苏清沅也愠怒,随后,转过身来,淡淡地对上孟知县愤怒的眸子,这是她醒来之后,第一次见小县令这么面色狰狞,像是被她瞧见了什么不该瞧的东西,他恼羞成怒了。
“出去!”孟知县脸色阴沉。
苏清沅哂笑道,“知县大人,那麻烦您下回告诉本夫人,在这个县衙内,还有哪里是本夫人不能去的,免得本夫人误闯,又犯了知县大人您大忌。”
苏清沅的冷嘲热讽,让孟知县心头一震,她竟不惧他的怒火。看着她眼里泛冷的眸色,那轻蔑、不屑的眼神,再次灼伤了孟知县,好像在她眼里,他卑微如蝼蚁,什么都不是。可她只是苏清沅,他那柔柔弱弱,只会无理取闹的妻子罢了。
怎么回事?
为何他又会有这种感觉?
孟知县满腹疑惑,冷静下来之后,他自己也心虚了,他不知道为何会对她发如此大的脾气,为何自己会如此的失态,只是一副丹青罢了,就凭她苏清沅这么看几眼,她就能发现什么端倪吗?怎么可能!
是他太紧张了。
故而,才会出现错觉。
“夫人,抱歉,为夫失礼了。”孟知县又恢复了平日的温雅。
他朝苏清沅作揖,面有愧疚。
既然孟知县都道歉了,苏清沅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再说还是她先闯入人家书房的,还可能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苏清沅便随口找了个理由道,“听半霜说大人书房内有很多书,妾身就想找几本书看看,大人若不方便,那就算了。”
她开始喜欢读书了?孟知县错愕,也好,是件好事。
“夫人自己随便看吧,只是为夫这里恐怕没有夫人你喜欢看的书。”孟知县指着两旁的书架道。
的确,如这等什么《四民月令》的,很是枯燥。苏清沅本想离开的,但孟知县都开口让她随便找书,那她就不客气了,翻遍书架,总能找到她想要的吧。
“好啊,那妾身就自己找了。”苏清沅大大方方地应下来,大出孟知县所料。
孟知县则走回桌案,他坐下后,抬眼又看了眼苏清沅,见她似乎对这幅丹青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在意,心中大石落下,或许,真是他想多了。
将丹青收起来之后,孟知县便开始处理县衙的公牍。
房中寂静,只有檀香冉冉。
苏清沅从书架的底端,横扫而上,缓步微移,一本本地看了过去。瞧这些书籍的名字,苏清沅就感到无趣,她又不是一方父母官,懂这些做什么,至于躬耕农田,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忽然,苏清沅眼前一亮,《青琐高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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