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真的有这种义务的话也不是你。”胡红莲摇了摇头。
“我也这么想的。”
胡红莲觉得自己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它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就这样选择了这个山野令师确实也是种不负责任的举动,不管对于哪一方都是。
“我觉得我对挺多事情都无所谓的,很多时候只是个随大流的俗人而已,偶尔有点丧,偶尔会自我反省一下,但是但部分时间觉得这样浑浑噩噩的也不错。”白柯看着胡红莲,“所以突然有一天这种‘一定需要你’的感觉,才会让我觉得有点不适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红莲实在是没有办法从这些自相矛盾的说辞中准确提炼出白柯的语意,就好像他没有体会过白柯的踌躇和平庸一样。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怪你的。”白柯睁着眼睛看着胡红莲,“难得世界需要我,如果真有命运的话,那么就这样也不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脱了胎一般,他觉得自己第一次很渴望地做好什么,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要彻底燃尽自己一般。在此以前,白柯从来没有体验过。
“所以你,愿意继续去追那张逃掉的令吗?”胡红莲问道。
“嗯,所以你也不要再纠结你的先生到底是不是骗了你了,”白柯重重地点了点头,“如果你的命运就是重新封印它的话,那么不如先把它封印了再来考虑那些陈年旧事吧……反正不管按照那方的说法,那张令都应该被重新封印起来吧。”
“嗯,啊……”胡红莲笑了起来,“山野令师,你这话说得很漂亮。”
“今天总是有人夸我说话漂亮。”白柯对胡红莲表示赞许。
飞机已经升得很高了,脚下的河川和屋宇都小得有些滑稽。机身从稀薄的云层中穿过,远处碧落如浩瀚,金光如帛缕,这让白柯有种腾云驾雾的快感。
“所以我们还是先解决了你家里的事情之后再去那个江南草坟群,顺带沿路搜集令的线索。”胡红莲打起了精神,它恢复精神的样子很奇怪,就是重新变成那副慵懒的,万事俱备的模样。
“对了,王老爷子送了我一个东西。”白柯突然想起来王以何送自己的所谓血丹颜,那个扁扁的黄铜盒子里面鲜红的、胭脂一样的凝块——事实上它也确实是被作为胭脂带上飞机的。白柯之前还一直觉得这样的铜盒子有点眼熟,此刻终于想了起来,那个临空画龙的李景东在摩天轮上出手时,用的似乎也是这样的铜盒。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还说说那个李景东用的也是所谓的令师用的宝墨?
胡红莲靠近嗅了嗅,“真的是河北王家的血丹颜,这是好墨。在你能够熟练地徒手画龙之前先别碰它,”胡红莲说这句话本来是想嘲讽一下白柯这种全靠打印的作弊狗,但是又突然想到那晚在图书馆的追逐中,白柯似乎也曾经拿着一根黑色马克笔徒手画了一张唤物令,当下也便按住不提,“血丹颜这种东西以前在令师的黑市里面可以说是有市无价,它和其他的四种墨被称为‘圭五’,就算是先生都只有一小盒。这倒不是因为凭先生的威望和财力难以谋求,只不过当时南北不合,得到血丹颜的机会少之又少。”
白柯点了点头,原来这玩意还真是宝贝,赶快珍重地收了起来,“我记得王老爷子说过,与令师有关的,除了‘墨师’以外,还有所谓‘符匠’?”
“你果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胡红莲翻了个白眼,“所谓符匠便是造纸人,他们专门负责制造一些用来画令的纸张。虽然说令这种东西,其实与笔墨纸砚的关系倒是并不大,但是好的纸张也能够更顺畅地让魂魄灌入魂渠,甚至还能在出箭之后保持不坏。”胡红莲想了想,“像当时你的令是用一张少一张,但是那个老头和那个吴胖子却能够把自己用的令收回去,这其中除了出箭的手法不太一样,其实纸张也占了很大的关系。”
“这样子啊,也就是说用好的纸画的令能够重复使用,就像你一样?”白柯说。
“对,画我的时候先生用的是‘草九’中排名第八的龙须黄,这种纸能够封印灵很多年。”胡红莲看了白柯一眼,“不过特点是比较容易损坏,平常的揉搓弯折倒是可以,但是一旦碰到火或者水那可就彻底完蛋了,所以你千万要保管好。”
“对了,刚刚说到出箭。”狐狸盯着白柯,“我还不知道你出箭的口诀呢。”
口诀便是在出箭时用来辅助灵魂集中的手段,在念诵中融入魂魄,便可以使出箭变得更为直接。比如吴胖子的“凤驹南”和王以何的“食苹鹤”,最普通的令师会念诵“急急如律令”。狐狸倒是见过白柯出箭,但是除了图书馆那次之外并没有见他念诵过什么口诀。而图书馆那次也因为白柯的声音实在太低沉和它的意识实在太模糊而完全遗忘了。
白柯沉吟了很久,最后缓缓地说:“我不想骗你,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不能说。”这是爷爷从教他画龙开始便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口诀不要轻易使用,使用了也不能轻易暴露。
狐狸看了白柯一眼,很久之后才收回自己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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