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猛灌了一口汤,几句话的功夫面已经消失了一大半,陈辉怀疑再这样下去白柯怕是会在第三碗之前暴毙。白柯用手背抹了抹嘴,轻蔑地一笑,“你知道中国有间重点高校号称不放假大学吗?就是那种开学比别人早放假比别人晚,好不容易挨到暑假还要补课的那种。”
“可以可以,听起来很有前途,不过我还是决定去津大提升一下你们的颜值。”陈辉和白柯笑得很奸诈,这让某个仍在上课的老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别瞎扯了,这次上一本了吗?”白柯抬了抬眼睛。
“有所谓吗,你爸我可以刷脸啊,一刷一百分。”陈辉一边说着一边把脸凑过来,白柯突然觉得颜值这种东西高了可能真的会掉节操的。不过陈辉倒是很快恢复正经,“超过一本线了,跑远点选个差点的专业的的话,上个重点大学也是有可能的。”
白柯快活地眨了眨眼睛,这真是这趟回家难得的好消息。
“说起来,其实大黄前天就回来了,不过现在在大概刚刚从健身房打工。”大黄大号叫黄鹰,当年白柯他们一直合伙取笑他为什么姓是黄了名还要带鸟,并扬言这个人一定会在扫黄的第一阵线扑街。黄鹰喜好锻炼,一身腱子肉经常拿来欺压百姓,这和他身为网络小说家的身份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跑到北大荒去造船了,白柯一直想象着他蹲在某个重点大学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周围全部都是各种雄性生物——虽然津大在这点上并无优势可言。
“他……当教练还差点,胸不够大,屁股不够翘。”白柯觉得自己说得很老实,大黄的身材最多算得上精干,和老爹那种常年跑健身房的精壮还差了一个字。
“我也没说他去当教练啊,虽然他本来确实是想当教练的。”陈辉耸了耸肩,“那个家伙应聘的时候可能脑子没有带,现在天天帮健身房刷厕所。”
“我说了我现在的工作是临时清洁人员,你要我说几次才能记得住。”有个清晰的声音在陈辉的背后响起。黄鹰穿了宽松的t恤和牛仔短裤,不过仍然看得出来他的身形很挺拔,肩膀和背部的线条像是一杆长枪。现在那双筋肉虬结的手臂正环在陈辉的脖子上。
“你回来得这么早啊?”白柯忍不住嘴贱,“已经刷了几天的厕所了?”
黄鹰起开一罐凉茶,他有酒精过敏倾向,这让一堆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正经人就显得很无趣。他没好气地在白柯身边坐下,“两天。虽然这两天我确实基本都在刷厕所,但这不能证明刷厕所就是我工作的全部。”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转眼日头已经开始西垂了,暖色的斜阳将小城变成了一幅略显昏暗的油菜,白柯觉得这个时候的他们像定格在画面中央,风卷着尘土把少年飞扬的刘海吹得更加飞扬,然后缓缓地在夏夜来临前落定。
就在白柯心满意足地将第三碗面倒进肚子里时,旁边的陈辉突然开口,“诶,白斩鸡,我记得你说过你家有个做师傅的爷爷,是有这回事吧?”
“啊,有啊。”白柯将最后半罐啤酒直接全部吹干净,拿了张纸巾咬在嘴上。
“说真的,我最近遇上点事情,还挺稀奇的。”陈辉抓了抓自己刚刚洗过的脑袋,“但我又感觉可能是刚高考完我有点神经过敏……总之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看,如果我真被什么脏东西缠住了就帮我做个法事啥的?”
“别净你妈扯,高考成绩都出来了你和我说你神经衰弱的。”黄鹰拿着筷子头敲着桌子,“你还能遇到什么?莫非是有女鬼想撩你?”
“诶!还真被你说对了,爹爹我就是长得太英俊被女鬼看上了。”陈辉一拍桌子,很有点老大哥赌桌上的风范,震得黄鹰连手里的空凉茶罐子都掉了地上。
“说说说,别净扯淡。”白柯觉得这几个号称社会主义好青年的家伙也不是什么迷信的家伙,能这么说的话八成是真有些情况。他把面碗一推,摆出一副律师的人模狗样来。
陈辉撇了撇嘴,开始给他们说起自己的经历。高考完后老同学聚众轰趴,包下了一间山里的老别墅,然后一堆人兴高采烈地卷了烧烤用具和食材屁颠屁颠地跑上了山。白柯觉得这个故事的开头和所有的鬼故事一样千篇一律,不过他还是选择耐着性子听下去。
轰趴进行得很顺利,虽然别墅已经不再住人,但是物业仍然清理和保养得很好,水电不断,做菜用的煤气也很足,空调够冷,无线信号够好,甚至连烧烤用的炭都准备了。这让陈辉一行人十分满意,以至于差点欢饮达旦。
“然后呢,快天亮的时候你发现大家都是骷髅,有个女鬼搂着你哭哭啼啼?”黄鹰很适时地意淫了故事的结局,他觉得这个故事实在是太烂了,甚至没法让他在这个炎热的时候出点冷汗。
“闭嘴闭嘴,接下来的事情要比你的翻袋玄学多了。”陈辉用手推了一下黄鹰的肩膀。一行人打台球时黄鹰的进球是出了名的玄学,在大力出奇迹的信仰光环下拜倒的勇士不计其数,甚至有翻了九次袋还能将己方的球碰落的情况,一行人面对这种情况纷纷表示此生再不言武。
“然后当时天快亮了,有些人已经撑不住去睡觉了。我们几个男生本来想着围着篝火等日出,于是便一直没有进屋,大概十几个人的样子。”陈辉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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