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锁孔……被人灌了一点铜水。”白父放弃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地说道。
白柯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没有发出声音。又是这种讨厌的巧合,为什么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周围,而且这之间的衔接未免也太紧密了。白柯盯着那副门锁,这栋老屋对于常人而言根本没有任何闯入的价值,也就是说,如果这间屋子真的进了贼的话,贼的目的一定和令师有关。
“我去找人拿棍子来!”白柯说着就要转身向后跑,这种老式的门锁只需要一根铁棍和一个榔头便能轻易破坏。
“等等!不要乱动!”白父叫住了白柯,然后用手指扣住门锁的锁芯,双脚错开,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一声闷响之后,这个年久失修的锁直接被白谐元扯了下来,连带着连接的黄铜片一起,还有些许的木屑。白谐元甩了甩手将废弃的门锁扔在一边,然后一边揉着发红的手指一边用力撞开了门。
白柯张着嘴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自家老爹是个行动派,但是没有想到竟然狂暴至此,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下鹿乡有名的惹事精。白柯不敢怠慢,加紧两步跟在白正昇的后面。
正厅前面的走道很窄,深一点的庭院里干燥得没有一点积水。不过供台和走廊上的椅子倒是擦得很干净,显然是之前白父白母打扫得力的证据。白父一边走一边环顾着四周,但是一切都太平常了,平常得让人感觉有些诡异。
“这间屋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有可能引起注意的……”白父顿了顿,停在了白谐元的遗像前,转过头看了看白柯,“除了你爷爷就只有你了。”
白柯也抬起头看着那个永远定格在时间洪流中的老人,心中百感交集。
“之前你爷爷的那些东西,还有留什么在这里吗?”白父问着。
“没有了,爷爷留下来所有和令术有关的东西我都带走了。”白柯摇了摇头。白谐元留给他和令术相关的东西除了那二十七张玉令之外便只剩下那根木箭,这两样东西白柯出远门的话基本都会带上,所以如果对方是为那两件东西来的话,恐怕只能空手而归。不过想到那根木箭,白柯一时觉得心头有点发凉,如果有人能告诉他那根木箭的秘密的话,他完全不介意将这根不祥之物双手奉上。
白父突然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柯的身后。这样的眼神让白柯觉得自己有点浑身发毛,身为一个常年见鬼的令师,他第一次有种被灵异的东西吓到的感觉,“喂,老爹,你可别吓我……”
“心里素质这么差就别折腾那些不可知论的东西。”白正昇撇了撇嘴,“你身后大那个地方,有人站在那里过。对,往后退一步,双手稍微抬高一点,像是托着一个东西。”
白柯按照白父的指示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个巫男那样的人,而且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他迫切地想通过交流来缓解这种压迫感,“爸,你为什么要我做这些啊。”
白父斜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幽幽地说,“有些人活动过的地方,他的……灵魂留下的痕迹我能看到。尤其是那些灵魂越强的人我看得就越清楚。”
白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胡红莲的疑惑其实不无道理。光论灵魂一道,白父的天赋恐怕要高过自己不止一个层次,他甚至觉得白父的灵魂和狐狸那种能够影响现世的能力其实差不了多少。不过他竟然已经选择了一世与令术无缘,那么白柯也只能选择尊重。
白柯终于发觉了什么不对,他现在面前正对着白谐元的骨灰盒。也就是说,按照老爹的说法,那个人曾经在这里捧起爷爷的骨灰盒。这种想法让白柯感觉浑身发凉,恐惧宛如附骨之疽那般滋生。他看了一眼白正昇,白正昇的眉毛跳了一下,然后走上前一步,将那个骨灰盒掀开。
空空如也。
白柯觉得有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心脏,原本盛放着白谐元一半骨灰的盒子里此刻空空如也。白柯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从白父手中夺下那个骨灰盒,放在手上看了又看,“不,不可能的……怎么,怎么会这样……”
“不只是偷走骨灰,连同残留的识神也一起被用奇怪的手法带走了。”白正昇的声音变得很压抑,他盯着那个空空的骨灰盒,眼神像是一匹孤狼。
白柯的手指狠狠地捏住了那个骨灰盒,关节爆响的声音骇人。
“还有吗,这间屋子还有人活动过的踪影吗?”白柯的声音微微颤抖。
“从你那个地方往后走,穿过正厅走廊,然后再正厅走廊的上面……”白父突然停住了声音,不肯再继续往下说。
“然后呢?”
“……没有了,只好那个人就离开了。”白父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走你爷爷的骨灰。”
白柯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将要在十二天后赴约的江南草坟群,如果对方的目标真的是得到爷爷全部的骨灰的话,那么他想必也会到那里去,甚至有可能已经去过了。但是爷爷的另一半骨灰撒在江南草坟群的事情理论上来讲应该只有自己知道,白柯抬头看了看白父,舔了舔嘴唇,“爸,”
“怎么了。”白父仍然望着那张白谐元的遗像,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爷爷走前吩咐我将他的一半骨灰撒到别处的事情……你知道吗?”白柯小心地问。
白正昇转过头深深地看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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