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犁书摊了摊手,打断了刚刚要开口的白柯,“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我今天的业务不是来帮你研究你的魂魄的。”他走上前去,将手伸到白柯的脸上,“现在想着你想见的那个人,当然如果他也想见你的话我们会更容易点。”
白柯的双眼抖了抖,强大的意识传了出来,廖犁书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不算太强的令师竟然能够爆发出这么强的意念,他的魂魄强度突然在一瞬间提高,甚至隐隐有压制自己的趋势。
白色光圈的边缘泛起了涟漪,像是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地往外传递。那些白色的光纹在阴暗的虚空中回荡,像是一串始终没有办法被接收的电波。
这道意念引起的蝴蝶效应突然卷过了整片大地。
无名地道中高大骨骸中的青火突然颤抖了一下,然后所有的残魂都在一同呻吟;古老云杉树中突然有幽幽的白光闪烁,像是叹息,又像是哀悼;小憩的白正昇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猛地翻起身来,在冷气房中流了一身的汗;一个玉质的匣子上空突然有长长的青色虚影冒了出来,数十双眼睛看着,几十张令瞬间就要爆发,但是那道青色虚影却突然被另一道深邃海蓝色魂魄包庇,然后猛地消散在了空中。
白正昇狠狠按住自己的脑袋,他突然仰天狂吼一声,口鼻中喷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来了。”廖犁书突然出声,然后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按照你们令师的说法,你已经能够开启内魂视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借给你眼睛了吧”
白柯退开一步,抬起头看着白色光圈外的阴暗虚空。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靠近他,他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那种想要狂吼又想要痛哭的感觉包围着他,像是密不透风的帷帐。白柯反反复复地伸出自己的手,仿佛痴人呓语。
“白柯!”分不清楚是胡红莲还是廖犁书,但是白柯至少知道有人在叫他。他勉强稳定了心神,默默等待着那个他期盼已久的身影。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忏悔,又或许应该拥抱,忏悔什么呢?是没有保护好白家的平和生活还是不慎弄丢了爷爷的骨灰?他应该怨恨白正昇吗,还是应该选择原谅?
白柯最后一次伸出自己的手,他觉得自己握住了什么,又或者有什么东西握住了自己。
白柯慢慢地抬头,那是一张模糊的脸,青光熹微到宛如白羽。只有周围环绕的一圈海蓝色的光芒让他确信对方的存在,他觉得自己的魂魄中有一种熟悉感涌现出来。那种感觉宛如穿越时空,第一次出箭时是他温柔制止,第一次画龙时是他亲手相持。
“爷……爷,爷爷!”白柯用力地握住那只手,他感觉自己手中的真实感稍纵即逝,仿佛这个老人时刻都在虚无和真实中切换。
青白色的影子缓缓颤抖着,白柯觉得他似乎在说着什么。其实他也无法相信站在他对面的真的是白谐元,他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不见他的眼神,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去触摸这个早就已经离开他的人。
“爷爷,爷爷,你在说什么!”白柯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量,他觉得那只手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让他越来越难以捉摸。
“柯……柯……不……”白柯终于依稀听见了那个老人的声音,颤抖的,像是风中的枯叶。
“什么!爷爷!爷爷!”白柯觉得自己的手突然空了,他拼命地向前抓着什么,可是最后只剩下那片深蓝色的魂魄。白柯觉得自己的灵魂一下子被掏空了,他身体猛地向前一抖,然后所有的一切都从他的面前消失了。
“怎么回事……”他跪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双手,那里曾经留下过细微的触摸感受。虽然他不知道灵魂这种东西是否还有所谓“触觉”,可是那个时刻他分明已经感觉到了那个老人的关怀和爱。他发了疯一眼地扑向廖犁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回事!”
廖犁书伸手轻轻推开白柯,白柯的魂魄只有在刚刚释放意念的那一刻强到了空前的程度,此刻却又重新恢复了原状。在这个临时构造的内景之内,魂魄力量占优势的他明显处于上风,“白柯,你冷静一点,刚刚过来的只是一道残魂,也许你真正想要见的那个人早就已经到彼方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白柯近乎发狂地扑了过来。廖犁书叹了一口气,飞快地退开一步,交融的内景突然像是失去了束缚一样向两边褪去,他重新回到了自己金色的内景之中。
轻轻放开白柯的右手,廖犁书缓缓睁眼。这个年轻人浑身冷汗,像是刚刚看完了一场恐怖电影,他也稍微有些喘气,这种通灵术对体力的消耗丝毫不亚于一场小型的有氧运动。
“白柯?白柯?”廖犁书拍了拍白柯的手,白柯的身子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他像是木偶那样机械地摊开左手,那枚玉铃铛上已经布满了各种蛇一样的裂纹。廖犁书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原本应该用来固定魂魄的铃铛却被白柯召唤来的那道亡魂生生挤爆了?刚刚他召唤的到底是什么?明明只是一道残魂为什么却有这样的力量?
白柯的眼神依然泛着空洞的色彩,胡红莲不停地在他的内景中呼喊,些微的刺痛终于把他带回了现世。他抬起满是汗水的眼帘,声音轻不可闻,“谢……谢谢。”
廖犁书只是对着他摆了摆手,自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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