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集中心神,那无穷无尽的低语声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秋后的阳光带着温度洒在女孩洁白的衣裙上,在肌肤上传递着温暖。睁开眼睛所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那个温柔而又充满可靠的人自己的未婚夫吴裕。
看来一定是第一次来教堂,所以有些紧张吧。在恢复正常之后,少女心里暗暗的压下了心底的不安和诧异,做出了一个看似很理的解释。脸上再度恢复上了先前一抹浅浅的微笑,笑着摇了摇头,打消了未婚夫的疑虑,站立在前等着牧师的话。
或许是因为这个联想起来的发现太让人震撼了,楚诗涵甚至未尝发觉,为什么自己那普通常人的视力,却能够看清楚远在5-6米开外的戒指上的微不足道的点点斑纹。但是,一切也来不及在继续想下去了,在楚诗涵越是集中注意力看过去,就越是发现戒指中斑点和斑点中的不同,而这又进一步的吸引女孩不自的将目光、注意力、精力乃至缥缈的魂魄深深的投入到那其中。女孩已经微觉不对劲,脑里也翻腾着,一股头晕目眩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仿佛有种牢固的锁链连接在眼球和戒指之间,诗涵就是生不出一丝脱离视线的意识。
明明是无比狭小的幽绿戒指,却像是恒古以来就存在的巨兽恍然觉醒,终于在这一夜睁开了自己的眼瞳目视着眼前的凡人。又像是无数个光年以外的灿烂银河落到了地面,虚拟的星团在地球上旋转,吞噬着注意到它的一切。那根手指,那环翠玉,那若有若无的斑纹,在楚诗涵的眼前越变越大,直到占据了诗涵的整个心灵。
佛语曰:收之于芥子 放之于须弥。极为微小的芥子却能够收纳须弥山这样的庞然大物。而仅是人体千分之几重量的玉戒指同样以完全不同于其重量、体积的庞然之势压制着女方的心扉。
以此同时,在异象完全填充了诗涵的整个脑海之后,莫名的声音也在心灵深处响起。
从一而终,从一之贞。、妇德、妇容、妇言、妇功、顺父母,多子,戒淫,无妒,少言,顺夫。像是从前在庙台里听着僧人念经,又如同身处学堂听着牙牙小儿齐声背诵着课文,脑内的声响井然有序,多而不杂。更为神异的是,有些根本就是诗涵未曾听说、学习过的古文,也在听到的瞬间就自然而然领会到了这其中蕴含的意思,如此海量的讯息,像是长提崩塌般,塌陷而汹涌的洪魔滚滚而来,以碾压之势直击着少女心灵的每一处,任何有组织的抵抗都在这样的宏宏大势下被分割、切碎、损失殆尽。而讯息满溢之下也如长提崩溃、洪水下泄之势一样的强制性的朝着女孩脑海里灌入进去。
不,不对,不是这样啊。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也不是谁的从属。貌美少女蹙眉扶额,猛力的摇了摇头,像是要加深信心般的不自觉的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诗涵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越是起到抵触的念头,脑子里就越是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摇摇欲倒,脚上踩踏的水泥地面也宛如变成了绵软稠密的稀泥,还在不断的起伏着。
无止境的讯息洪流源源不断的涌入到少女的心房,并不散去。在察觉到女孩心底本能对于封建礼教的抵触反感情绪之后,笔锋一转,刹那间脑海里萦绕响起的温和吟诵声锋芒毕露,原本温婉柔和的齐颂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可置疑的威严与慑服力,如规矩、如章程、如礼法,脑中的声音犹如汇聚成一支笔、一台砚、一张桌,以自己的身心为宣纸,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尽渲其上,铁画银钩,把少女一切敢于抵触抗拒的执念杂质切开、剖析、怒斥、直至完全拍得支离破碎,不成体系为止。
被瞬间的讯息洪流一鼓作气冲垮了心灵的堤坝,少女本身只是凭借着来自21世纪的后天受到的20多年教育的不完全成体系的心灵执念在本能的苦苦支撑,再被戒指内已有定型的强力神通所慑服,分割,已经难以维持。
脑内的争战只进行了短短的时间,在楚诗涵感觉中,仿佛一辈子那么长,像是整座须弥山被移山之法整个的移到了自己心里,越是起到抵抗的心理,越是感受到层层叠叠的山峦重压,那是一种犹如整所学堂的学生随老师一起指责顽劣的学生;整个村庄的乡亲随丈夫一并咒骂不守妇道的妻子;越是心生抗拒,责骂的声响就越响亮,仿佛所有的人都站立在身侧,挥指怒斥,这种感觉就如千夫所指,积毁销骨一般痛彻心扉。痛入灵魂!
不要,不要啊楚诗涵痛苦的哀嚎着,秀白的嫩手死死的捂住耳朵,闭上双眼,但是这种鸵鸟式的自我逃避也无济于事。心灵世界的激撞愈发激烈,这是一种意气之争,一种理念相斗。在以凡人的内心世界为战场的相互缠斗中,讲求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为胜。无关其他,只是一股神念,只有坚守自己信念,相信自己的执念并咬牙紧守,维持到最后的信念,就是唯一的胜利者。后退者败,退让者亡!
但是少女明显并没有死守自己理念的坚韧意志,在第一次精神冲击的宏宏大势之下,在第二次精神潮流的细密洗刷,定点清理之下,女孩的防线一退再退,触及到了底线,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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