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唇上,落下轻柔一吻,嘴角含着得意的笑,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
我一时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直到人群里响起唏嘘起哄的口哨声,才气得伸手要打他,林默似是早有防备,一把抓住我的手,顺势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我气得语塞,只能抖着手,指着他的背脊,破口大骂,“林默你个混蛋,姑奶奶的瓷,你也敢碰?”
江岑把那条镶了钻石的玫瑰金项链交到我手里时,眼泪一瞬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哽咽着问江岑,我说,“他哪来的这么多钱给我买这个?”
江岑转过身不想看我,只是烦躁的挥了挥手,他说,“我不知道。”
我知道江岑一定知情,只是夏临川不让他告诉我罢了,我不依不饶的问江岑,我说,“江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你恨我,从夏临川为了我杀了人之后,你就一刻也没停止过恨我,更甚至是后来许诺流产的事故,可是,江岑,有些事的确是因我而起,但并非如我所愿,我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我说,“江岑,你或许会觉得,我的造的孽,为什么都报复在了夏临川的身上,我也不止一次的这么问过我自己,我也不止一次恨过我自己,可是,你知不知道,那些应验在夏临川身上的疼与痛,都一笔不落的刻在了我的心头,那些留下的伤口不会结痂不会退疤,只会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痛!”
我逼着江岑看着我强忍着泪意的眼底,一字一顿的说,“江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在意夏临川的感受,不会再有人比我更了解夏临川,也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疼惜爱护夏临川!”
第六十四章 愈是寡淡,愈是想让人靠近,然后就成就了那么多女孩的飞蛾扑火
江岑再抬眼看我时,眼底的恨意虽是不减,但是我能感受到那座长期隔阂在我和江岑之间的冰川,开始龟裂,开始消融,化作一股股温暖的泉水,一半溢出眼眶,一半滋润心田。
或许,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但至少这一刻,我试着在解释自己,而江岑也试着在了解我,这便足够了,而不是像所有感情的结束,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江岑说,夏临川为了凑钱给我买项链,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沈氏集团的一家黑吧里当服务员。那里面本就鱼龙混杂,什么货色的人都有,有断袖之癖的大老板也不奇怪,有个老板看上了夏临川的美色,故意刁难他,让他陪酒,夏临川不肯,惹恼了对方,那个老板当晚就叫来了一帮人,往夏临川面前扔了一踏钞票,说只要夏临川今天晚上陪着他们练练拳,他便不再为难他,而这些钱他也可以拿走。
什么陪着他们练练拳,分明就是给他们当人肉沙包,可是夏临川看着地上的那些钱,想到了那天我站在橱窗前望着那条项链的眼神,虽是犹疑,但终究,还是同意了。
江岑只是平淡无奇的在描述一个事实,可是我却一下子腿软的跌坐在地上,眼泪也是肆无忌惮的流啊流。许是心里疼得都麻木了,如今也只是茫然无措的睁大眼睛流泪。
哭着哭着,慌乱里,我就要爬起身去找夏临川,我一把抹掉满脸狼狈的泪水,却是腿软得几次三番的跌坐在地上,我气急了自己的不争气,更是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江岑看着我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却是没有伸手拉我,只是那么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我,看着我那么歇斯底里的和自己置气。
夏日午后的画室,宽敞而静谧,有穿堂的风将水蓝色的窗帘吹起,窗明几净,阳光透过乳白色的格子窗,安静的洒落在夏临川的身上,星星点点,斑斑驳驳的,自是极好看。
夏临川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愈发衬得身形修长瘦削,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的端详着画架上的画作,唇角含笑,眉眼温柔。
这一刻,世间的所有纷杂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超然世外,执笔作画的人,任何人的靠近都显得轻浮和聒噪。
很多人都说,夏临川的身上有股清清冷冷的禁欲气质,愈是寡淡,愈是想让人靠近,然后就成就了那么多女孩的飞蛾扑火,痛并欢愉,欲罢不能。
我想,若果我不是夏临川的妹妹的话,或许我也会觉得他是一座高不可攀的神袛,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或许我也会像那许许多多的春心萌动的少女一样,只敢远远的瞻仰他。
我站在他身后,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那幅画,顿时泪目。那幅画虽只是刚刚勾勒出线条轮廓,可是,我就是知道,他画的是我,他这么多天,顶着一身的伤,处处避开我,就是怕我看到了心疼,就是怕我看到了自责,自己却是隐着满腹的相思,终日躲在画室里,一笔一划勾勒着我的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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