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庙前已然一阵骚动。
阮舒察觉动静看去,正见数十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将众人包围。
领头的女警官飒爽英姿,一脸正气地从中间的过道知道典礼台前面去,却是傅清辞。
阮舒不由愣怔。
傅令元和陈青洲亦愣怔。
傅清辞见到他俩倒并未多诧异。准确来讲是她根本没在他们俩身上有所停顿,她扫过前方一整排剪彩的人,表现出的是一视同仁的冷漠。
作为今天典礼嘉宾之一的镇长立马出席迎出来,一脸困惑:“这位警官,你们这是……”
“我是新调来靖沣分局的傅警官。”傅清辞快速地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神色已收敛方才的冷漠,换成正常的和气,“附近的村镇早上开始就有人往这边聚拢,听说原来是关公庙的落成开光典礼。你们的声势太大,有非法聚众的嫌疑。”
“非法聚众?”镇长吓得不轻,“警官,你自己可以看见的,我们这是正儿八经的仪式典礼,一会儿还有舞龙舞狮,来的也都是镇委、村委会代表,几位大师也是来自海城的知名道观。我们的大长老还是道教协会的前副会长。”
“喏,还有三鑫集团的陆小爷也在。关公庙的修缮全由三鑫集团出的资。这算是为保护历史文化遗迹做贡献。”
“保护历史文化遗迹……”傅清辞意味不明地重复这几个字眼,笑着安抚镇长,“别担心,我们不会影响你们的典礼,只是在一旁帮你们维持秩序。”
镇长的心脏又是一吓——他们何德何能,一个小小的关公庙落成开光,哪能劳烦警察为他们维持秩序?
便听傅清辞紧接着道:“等你们典礼顺利结束,确保不发生什么踩踏事件,我们就离开。我们也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来执行公务,你们配合点。”
警察要求配合执行公务,镇长哪还敢再说什么,只能连道两句“谢谢”和“辛苦了”,就退回剪彩的队伍里。
傅清辞这番话,虽是对镇长解释的,但音量不小,场面又安静,大家都能听到。
陆少骢低声问傅令元:“这就是你的那位大姐傅清辞?”
傅令元拧眉颔首:“是。听说她调岗。可不知道她是调来靖沣了。”
陆少骢的重点落在另一处:“陈青洲挺有本事的。她和他不是早离婚散伙了?这会儿他竟然还能请动她来给他保驾护航?”
“看起来不像。”傅令元瞟了眼陈青洲的脸色,显然也是一副不知道今天傅清辞会出现的模样,“她就是因为陈青洲的身份才和他一刀两断的,不可能以公谋私,用警察的身份来帮陈青洲。”
“不管是不是陈青洲把她找来的,现在的结果就是在妨碍我做掉陈青洲。”陆少骢神色阴鸷。
傅令元表情沉凝:“如果有警察在,你的计划必须重新考虑,不能轻举妄动。”
“不,照原计划动手,今天必须和陈青洲有个结果!”陆少骢冰冷地盯着傅清辞,唇角露一抹狞笑,“反过来利用,不失为一把好刀。他陈青洲不是个痴情种么?考验他有多痴情的时候到了。”
傅令元迅速反应过来陆少骢想做什么。
陆少骢偏头看他:“阿元哥,这下子我需要你的帮忙了。这件事由你来办,是最容易得手的。”
傅令元没有丝毫犹豫,眸子微眯,唇际一挑:“交给我。”
“那就拜托阿元哥了。”陆少骢笑,“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就更加万无一失。”
如傅清辞所言,所有的警察都只是站在外围,不打扰他们。
小插曲之后,仪式继续。
天上聚集的乌云黑压压的,不过下午三点,天色却暗得如同晚上六七点。
不多时,豆大的雨粒密密麻麻地掉落,砸在雨棚上噼里啪啦响。
因为事先有所准备,所以即便下雨,也没有中断仪式。
镇民们自发挪位腾出了一些空间,让十几位警察全部一起来避雨。
傅清辞跨进雨棚里,抖落身上的雨水,面前倏然递过来一包手帕纸。她说了句“谢谢”,正打算接过,一抬眸,才发现是阮舒。
“你好。”阮舒礼貌地从座椅里起身,清清淡淡地与她打招呼。
傅清辞盯着她,眸底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冷漠脸:“好久不见,阮小姐。当黑帮大佬的女人,是不是很过瘾?”
**裸的嘲讽。
阮舒微微抿唇,收回纸巾,有意无意地往陈青洲所在的方向扫一眼,才不疾不徐回答:“是不是过瘾,傅警官应该比我更清楚。”
方才她还在为如何称呼傅清辞而伤脑筋,现在没什么好犹豫的。她不是傅令元的大姐,也不是陈青洲的前妻,只是和他们站在对立面的警察。
话不投机半句多。傅清辞愈发冷脸,别开脑袋,往前面靠去,大有回避她的意思。
阮舒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也不再与她有所交流。
剪彩之后,是道长主法行仪。现场顿时仙音阵阵,庄严殊胜。高功法师亦剌镜点笔。
傅清辞站在人群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四处扫视,注意重点几人的动静,不曾放松一丝警惕——
她原本是申请调离海城的,但上级不给批,双方各让一步,同意先放她到镇级的分局里。没想到,刚来没两天,她就听说傅令元、陈青洲、陆少骢三人聚首关公庙。
青帮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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