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璞回得很快,先过来一个懵逼脸。问:“遮掩什么?”然后下一句说,“难道我不是实话实说么?”
阮舒抿唇。
林璞发过来第三句,才解释:“姐你是有事情不太愿意告诉姐夫吧?我只是觉得人总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阮舒将头靠在车窗上,从车窗外的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原本艳丽的红唇被擦得掉了大半,只剩浅薄的一层,但又不至于太淡。整个唇型能保持住,是傅令元最后细心沿她的唇线描摹的结果。
他对女人总是那么地入微。淡淡一勾唇,她又给林璞发去消息:“再帮我一个忙。”
“姐说。”句末附加一张笑脸。
阮舒的手指飞快地摁键:“想办法留守你大姐的病房。一步都不要离开。也注意不要轻易让陌生人进去。”
林璞也不好奇地追问原因,满口答应:“好,保证完成姐交代的任务。”
“谢谢。”
*
半路两人在商圈下车,找个家餐厅吃晚饭,最后回的绿水豪庭。
阮舒照老习惯进书房。
她没开灯,于黑暗中发呆坐了好长一段时间,摸索着开关启动电脑,然后从包里掏出那两张cd盒。
两张不同的内容。
眸光幽幽地凝注须臾,她面无表情打开cd盒,取出光碟。旋即拿过笔筒里剪刀,慢慢地耐心地执拗地将它们剪碎剪碎剪碎再剪碎。
傅令元端着刚熬好的中药叩门进来时,意外发现书房里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暗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看上去莫测又诡异。
他皱眉,顺手帮她开了灯,将碗放到她的面前,音色微凉:“干什么?”
“嗯?”阮舒困惑地自电脑屏幕上抬头看他。
“我问你干什么不开灯?”
“太亮了。”说着,阮舒端起中药。没有半点犹豫,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相较于前一次简直干脆利落。放下碗时,她只是眉头微蹙,又继续看回电脑。
傅令元双手抱臂靠坐在大班桌上,湛黑地眸子盯着她,“那就给你加个可调节光线的台灯。大灯太亮就开台灯。”
“好。谢谢三哥。”阮舒应,原本视线依旧未移,转瞬忽然记起什么,才扭头问他,“三哥你能帮忙查一查这个人和这家公司么?”
她本打算将屏幕转给他看,傅令元却率先倾过身来,一手按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按在桌上,将她呈半包围的方式拢在怀里,继而俯低头,若即若离地贴在她的鬓边,和她一样角度看屏幕。
显示的是华兴的资料。
傅令元迅速地扫视。原本按在桌上的那只手忽而覆到她握着鼠标的手上,勾着她的手指滑动屏幕。
“这是今天林璞说的和林氏恶意竞争的公司?”
“嗯。”
资料滑到最后,是曹旺德的照片。
“这是你去温泉会所特别留意的男人?”傅令元又问,措辞和语气皆有些微妙。
“难道九思向你汇报时的原话就是这样的?”阮舒偏头看他。
傅令元也偏过头来,斜斜勾唇,反问:“傅太太认为呢?”
阮舒扬眉:“三哥现在对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能吃上醋。”
傅令元凑近,啄了啄她的近在咫尺的唇,眸底闪过瞬间的冷寒:“我和傅太太一样,最近有点不爽。就是想找些阿猫阿狗撒气。”
阮舒微闪眸光,很快笑了笑,勾住他的脖子。
傅令元顺势一把将她从大班椅里抱起。
阮舒搂紧他的脖子,又是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前,双腿箍在他的腰上,然后吻上他:“三哥,我今晚想再试试……”
自她被他发现吃药,两人不欢而散,冷战了两日,重新和好后,他没再提过要和她做。腻歪归腻歪,撩了火他也止住,昨晚在车上也只是让她用手帮他。傅令元已默认,必须等她接受催眠治疗成功之后,恐怕才能有机会。没想到她主动说想试。
他直接用行动回答她。
此时他们之间欲图尝试的性、爱,俨然不再以解决他的生理需求为目的,而是为勒帮她克服心理障碍而发起。
他抱着她,她挂着他,吻着离开书房。吻着穿过客厅,吻着回卧室。她很主动,很热情,显得冲动,有点着急,却也在呼吸不畅,头晕目眩,打着颤儿。
他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和慌乱。
是浓烈的恐惧和慌乱。
不若先前多为紧张和僵硬。
可她显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傅令元眯眸,托住她的臋。手指顺溜地从后滑到前。
一股痛苦立时生出,死死扼住阮舒的喉咙。她喘不过气,她窒息,脑中刹那间闪现一帧老旧破碎的画面——她被摁住双手,压住双腿,无力地陷在泥沼般的绝望之中……
浓烈的恶心泛滥心头。
阮舒遽然使劲踢打傅令元,从他的怀里挣脱,一路飞奔进洗手间。
满室都是她的干呕声。
显然,她的厌性反应比他以往碰钉子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可是这两天他明明什么过激的举动都没做。昨晚他们拥吻进来的时候差不多也到这种程度,她没有太明显的不适。只隔了个白日,她就病情加重,那原因只出在今天她都接触过谁!傅令元站定原地,面若寒霜,煞冷地离开卧室,拨通栗青的电话。
“事情办得怎样?”
栗青第一时间从他的声音听出他此刻情绪的糟糕,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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