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段冰绿大惊失色:“什么?为什么?!”
“你快起来。”刘桦拉起她,替她揉了揉膝盖,柔声问道,“疼不疼?”
“娘,”段冰绿哪里还顾得了这个,拉着她的手连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吧?”
眼见她心急如焚的样子,刘桦轻声叹气,缓缓道:“凡我道一宗的弟子,入门心法都是天一心法,直到筑基以后才可另行挑选其他功法修习,这是我道一宗最重要的宗规……”
段冰绿急忙打断她:“这我知道,可是这跟女弟子筑基前不能成亲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就是天一心法的功法要求,一旦女弟子修习了天一心法,在筑基前就必须凝守元阴,否则一旦元阴被破,哪怕散功重练,都不可能突破筑基了。”看见段冰绿一脸惶恐,刘桦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所以,爹娘不让你现在就过多纠缠你夙师兄也是为你好。如果你现在就跟你夙师兄成亲,对他倒是无碍,吃亏的只会是你。再者说,我们修道之人,成亲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哪怕结丹之后再议也不算晚……”
“娘!”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刘桦和段靖之都是单系天灵根,结丹之前都没有瓶颈,结丹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段冰绿却是水木双灵根,在天赋上远远不及自己的父母,所以“结丹”二字就成了她的心结,别人一说这两个字她就急。
这绿儿啊……
刘桦暗自叹气,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溺地替她理了理头发:“你看你,头发都乱成这样了。娘替你梳理一下好不好?”虽然一个简单的小法术就能搞定,但是刘桦爱女儿,总喜欢亲自动手替她梳理头发,以增进两人的感情。
可是今天的段冰绿满腹心事,实在没有心情跟自己娘亲联络感情,只能心不在焉地推搪了几句就告退了。
刘桦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只是乍闻自己一时半会还不能与夙谨渊成亲而心生不悦,倒也没有多加在意,挥挥手就让她走了。
走出上善殿,段冰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只觉身体一点点冰凉。
道一宗的女弟子一旦在练气期破了元阴,就此生筑基无望?甚至,哪怕散功重练都不行?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幸好,幸好夙师兄当机立断对她试了定身术就走了,否则……
要是此生都筑基无望,那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忽然,她想到今天刚刚见过的那个人——叶沐。叶沐说,那天夙师兄找的人是她,也就是说,她跟夙师兄已经……
一时间,段冰绿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边嫉妒叶沐竟然成了夙师兄的第一个女人,一边惶恐若是此事传扬出去爹爹怕是不会轻饶了自己,同时对叶沐还有些隐约的怜悯和愧疚……
“师妹,你在想什么呢?”一道声音忽然想起,吓了她一跳。
抬头看见是陈冲,她才松了一口气:“大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陈冲是刘桦座下的大弟子,也是刘桦的心腹大将,筑基后期的修为,为人细腻谨慎,待人和气,与段冰绿的关系还不错。
“我刚要去藏经阁寻些东西,看见师妹满腹心事的就过来问问。怎么,师父骂你了?”
“没有。”段冰绿在他面前倒是收敛了很多,乖乖摇头,想到自己闯下的大祸,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看陈冲温和的神色,忍不住脱口而出,“大师兄,你帮帮我吧!”
陈冲怔了一下,没有直接问是什么事,而是说:“到我的洞府慢慢说吧。”
到了陈冲的洞府,段冰绿接过陈冲泡好的灵茶慢慢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终于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下来。
“大师兄,我娘跟我说,我们道一宗的女弟子因为修习天一心法,所以在筑基之前都不能成亲,否则就会筑基无望。”
“还有这种事?”陈冲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怪不得宗规有令,没有筑基的弟子在八十岁以前不得结道侣,原来如此啊!”一般练气期能有一百二十多岁的寿命,但是过了八十岁仍没有筑基的人资质已经很是平常,对于这样的弟子宗门自然不会重视,所以即使他们因为成亲而无法筑基也没有关系了。
“原来连你也不知道吗?”段冰绿撅嘴,“爹娘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呢,害我差点……”
陈冲微微一笑:“师妹,我们乃修道之人,七情六欲本就比凡人淡薄,一辈子不成亲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者说,本门在修习上一向要求严苛,一般弟子在筑基前恐怕也难有心思谈情说爱,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掌门和师父才没有刻意强调这一点吧。”
段冰绿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没过多纠缠,而是期期艾艾地说:“大师兄,我……我……”
“师妹有话尽管说,师兄能帮你的一定帮。”
看见陈冲始终态度温和,段冰绿的心定了定:“大师兄,前几日我在山下碰上了一个欢喜门女修,她给了我一颗丹药,说那叫……叫仙梦草。”
段冰绿跟欢喜门女修接触的事陈冲也略有耳闻,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人竟会给了她仙梦草,一时有些失色:“你用了?”
段冰绿有些瑟缩:“我……我混进了辟谷丹里,并且通过门派发放给了夙师兄。”
听名字就知道,这欢喜门是专门修习双修之法的门派。因为其功法特殊,一直颇受非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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