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既然她主动问了,夙谨渊也没有瞒着她。
叶沐想起,当年罗天成之所以被追杀,就是因为被指认他是魔道中人——虽然这很有可能是一派三宗五门为了追杀他而捏造的借口,但罗天成恐怕也确实与魔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天歌得到了罗天成的传承,一定也接受了为罗天成报仇的条件,为了对付一派三宗五门,与魔道勾结是最快的方法。然后,除此之外呢?
她蓦地想起:“明月楼?!”
“脑子还不算太差。”夙谨渊称赞了一句,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饮了一口。“明月楼不属于任何宗派,明面上只是东洲第一炼器店,不问世事。但其实,它还是东洲最大的散修联盟支持者,用资金支持着东洲将近三成的散修联盟。”
叶沐明白了。一派三宗五门一直在抑制散修的力量,所以明月楼不敢明目张胆地结成联盟,只能暗中提供资金。而散修联盟一直以来也十分不成气候,各自为政,内部争斗不休,表现得十分虚弱。
而天歌的目的,大概就是联合各个散修联盟,最终结成一个能够与一派三宗五门相抗衡的势力。所以她出现在明月楼总部不是偶然,恐怕就是为了与月家谈判而去的。
而除掉秦家,恐怕也不止是为了报仇那么简单。
秦家与一派三宗五门关系密切,是他们在南方的一大爪牙。秦家灭门,一方面为魔域开放清理道路,可以算是一份分量十足的投名状;另一方面也是在各个散修联盟之间树立威严,为以后统领联盟奠定基础;同时,也为天歌自己除掉了一个后顾之忧。可以说,这是一石三鸟之计。
内有散修联盟,外有魔道支持,天歌的目标一直都十分明确清晰,而且,她也正在一步步实现之中。
叶沐站起来,有些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天歌这样做,弄不好,是会让整个东洲大陆生灵涂炭的呀!
难道就算到了那个时候,她也要袖手旁观吗?
看见她那个样子,夙谨渊的眼神微微软了一下:“好了,不是还有我吗?”
叶沐停下脚步,看向他。
“天歌虽然聪明,但她不是天下无敌、没有弱点的神。想在整个东洲大陆翻云覆雨,她……分量还轻了点。”
“你……知道她要做什么?”
“差不多能猜到一点吧。”夙谨渊神色淡然,“你不用太忧心,我现在没有阻止她,是因为我也不赞成对散修的压制政策。等她到了过火的边缘,我自会拿下她的。”
既然他说能“猜到一点”,那恐怕基本上这件事他已经猜出了**成了。叶沐坐下:“为什么一派三宗五门要压制散修的力量?”这一点,她始终想不明白。
夙谨渊拿着茶杯,伸出食指轻轻指了一下向上的方向。
上面?哪个上面?能同时控制一派三宗五门的就只有……
叶沐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潇神界?!为什么?”
“为了一个预言。东洲大陆作为潇神界管辖的下界之一,这里的化神修士飞升之后,到了潇神界也不过是蝼蚁一只,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结成一个新的联盟,联盟中以东洲大陆的宗派势力为主,以一派三宗五门的飞升修士为核心。这个联盟在潇神界也只能算是一股小型势力,虽能立足,但同时也要受到潇神界修真协会的管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东洲联盟内部开始隐隐流传一个预言,说是东洲大陆将会出现一个天纵奇才的散仙,持有一件名为日月轮回的仙宝,最终将塑造出一个新的界神,一统整个潇神界。联盟的人生恐这个预言被潇神界修真协会知道,惹祸上身,不得不苦苦隐瞒了下去。而且,为了维持他们辛辛苦苦营造出来的平衡,将信息传到了东洲大陆一派三宗五门的掌门人那里,要求各门派抑制散修势力,同时,一旦出现比较惹眼的天才型散修,各门派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诛杀之。”
叶沐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在夙谨渊的这一番言论之中,原本高高在上的化神修士成了一群整日里惴惴不安的蝼蚁,甚至因为这份惶恐,这些人变得胆小如鼠,愚昧不堪。
“太蠢了!”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夙谨渊点头:“确实。”
“难道……就没人跟他们指出这一点吗?”
“他们已经被自己的恐惧吓破了胆。一个人,只有他自己的时候或许可以保持清醒,但一旦他融入那个氛围中,他就会变得跟别人一样蠢,而且,无药可救。”夙谨渊嘴角挂着嘲讽。如果不是当初阴差阳错,知道这个秘密的他恐怕已经死在潇神界了。
所以,他还巴不得真有这么一个人。所谓不破不立,潇神界的东洲联盟已经是一潭恶臭扑鼻的死水,是需要有人清理一下了。
所以,天歌会是那个一统潇神界的人吗?
叶沐甩甩头,这个已经不是她应该去想的事情了。“既然你说能阻止她,那我也放心了。”虽然不想插手,但她也不能容忍天歌将东洲大陆变成炼狱,这样牵扯进去的无辜者就太多了。
看见她仍然有些闷闷不乐,夙谨渊不由安慰道:“天歌做的这些未必是坏事,最起码她让散修的力量强壮了起来,不再任由宗派宰割。再者,一派三宗五门内部现在也是乌烟瘴气的,再没有些外来刺激,恐怕他们就要被自己内部给玩垮了。说不定,这也是某些明眼人一箭双雕之计,拿天歌整顿内部呢!”
“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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