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如斜着眼冷冷看向她道:“戏台上的排场才大,妹妹安心听戏吧!”
安锦文气得脸色一白,手在桌下死死绞紧帕子。
忙了大半日,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安锦如让念巧盯着下人们收拾园子,自己去徐氏屋里回了话,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
“姑娘可算回来了,今天累坏了吧?”襄荷帮安锦如解掉披风,然后又端着热茶上来道:“姑娘先喝口茶,热水已经给您备好了,泡泡澡松乏松乏。”
“不急。”安锦如坐下,先问襄荷道,“今日让你跟着二姑娘,可看见什么了?”
“开戏不久的时候,二姑娘跟叶姑娘就往东花园去了,奴婢悄悄跟着,她们在涞然亭见了位爷,刚说了几句话,大爷不知怎么的,领着几个人也往亭子这边来,二姑娘赶紧藏了,那位爷支应了几句,就跟大爷一起走了,然后二姑娘和叶姑娘才一起回来。”
“可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安锦如追问。
襄荷一脸遗憾地摇头道:“奴婢不敢跟得太紧,离着远没听见,不过后来大爷来的时候,奴婢隐约听着他说什么,萧兄来着。”
安锦如眉头一拧问:“那人可是比大爷高一个头,生得一双桃花眼?”
“正是,姑娘可知道是谁了?”襄荷连连点头。
安锦如不禁陷入沉思,那人果然是萧钦,自己接到的花笺,落款也是萧钦,可萧钦却去了涞然亭,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襄荷忽然想起,之前安锦如交代过,不管多小的事儿,只要觉得奇怪就要留意。
“姑娘,奴婢还看见一件奇怪的事儿,二姑娘从您桌边走过之后,手里多了张花笺,回到自己位子的时候,她想把花笺藏进袖子里,却被叶姑娘瞧见,拿过去一看就眉开眼笑的,拉着二姑娘嘀咕了半天,没多久两个人就离席往东花园去了。”
“多了张花笺?”安锦如越听越疑惑,但又觉得好像有了点儿头绪,只是在眼前飘来飘去看不清楚,怎么都抓不到。
“是。”襄荷见安锦如眉头紧锁,心里顿时没了底,喃喃地说,“奴婢也不知道这事儿有没有用处……”
“你做的很好,以后就是要这样,凡事多用心看、用心记,多少大事都败在不起眼的细节上了。”
安锦如夸了襄荷几句,然后自己在心里盘算着整件事。
假如自己收到的花笺是安锦文放的,那她手里多出来的花笺,就只能是自己桌上原本放着的,她换走之后没藏好又让叶婷书看见。
这样说来,涞然亭的花笺原本是有人给自己的,所以安翰庭才去想抓个正着,可没想到花笺被安锦文换了,又落到叶婷书手里,闹了个阴错阳差的乌龙。
安锦如觉得这样能够说通,但终归还是自己的推测,没有半点儿佐证,想到这儿,她的眉心又拧紧了几分。
“姑娘,念巧姐姐来了。”元芹在帘子外头道。
安锦如闻言眼睛一亮,刚瞌睡就来了枕头,真是巧了。
“快进来。”安锦如起身往前迎了一步,“念巧姐姐今天辛苦了。”
“我哪里有姑娘辛苦,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儿……”念巧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止住话头,把手里的账册放在安锦如面前,“我是给姑娘送账本来的。”
安锦如挥手屏退了丫头,还不等开口,就听念巧道:“姑娘,奴婢今个儿听见……”
念巧将徐氏和陈妈妈说的几句话,一五一十地学给安锦如听。
安锦如听罢,一把拉住念巧的手,眼圈发红地说:“多谢姐姐疼我。”
“姑娘快别这样,我也是为了自己。”念巧话说得倒也实在。
“不管是为了什么,姐姐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安锦如扯帕子按按眼角道,“不过,我如今还有一件事求姐姐。”
“姑娘只管吩咐就是。”念巧听了这话,心里止不住地紧张,自己的把柄在安锦如手里攥着,哪里敢说个不字,生怕安锦如说出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儿。
“姐姐这几日若是见到翰庭,想法子打听点事儿。”安锦如贴在念巧的耳朵边,悄悄交代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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