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秋起来依旧去花圃照料帮忙,满园子姹紫嫣红的花朵开得欣欣向荣,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喜欢。照管花圃的是个有年纪的女子了,旁人都管她叫一声严姑姑。她经常沉默不语,一坐半日也不动弹。秋秋来了将近半年了,听她说过的话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了。
等秋秋再把花圃收拾照料过,去放置喷壶花剪的时候,严姑姑抬眼看看她。
“你没拜师?”
秋秋点点头。
严姑姑看她把东西一样一样放好,再细心的关上柜门。
秋秋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了一句:“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拜在我的门下?”
秋秋诧异的转过身。
严姑姑淡然的看着她,神情没见什么异样。
秋秋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才严姑姑并没有说话。
“你可愿意拜在我门下?”
秋秋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了点头。
严姑姑还是淡淡的说:“那就行拜师礼吧。”
严姑姑明显是没有什么修为的,拜她为师,学学怎么莳花弄草,将来可能就是接过严姑姑的差事继续照料这一片花圃。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能学点东西,将来有门手艺,也好安身立命。
严姑姑虽然话少,可是秋秋并不觉得她这人冷漠。
她只是……有很多的心事。
人活的时日久了,心里总会存下很多的事。
秋秋已经开始想着,等将来她到了严姑姑这个年纪,大概也会这样守着花圃,再收一个乖一点老实点的徒弟……
不得不说,有时候秋秋想的是够远的。
就在花圃边这间放杂物的屋子里。秋秋就这样跪下来行了最最简单的拜师之礼。
没焚香沐浴,也没丝竹相和,没有正式取个门派字号,连个观礼见证的人都没有。
她叩完头,严姑姑没有让她起来。
她伸过手,摸了一下秋秋的头。
她的手干燥而温暖。
师徒间的情分,好象在这一瞬间就产生和传递了。
严姑姑传了秋秋一套心法,让她默记下来,每天习练。
这大概就是上次宿寻师姐说的,紫玉阁最粗浅的入门心法了。
秋秋从她现在住的屋子搬了出来。搬到花圃边上严姑姑那里同她一起住。
搬了地方之后的生活同之前也没有什么大改变,她依旧每天照料花草,替严姑姑干些杂活,端茶递水。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她每日早晚各把那心法习练一次。
严姑姑的相貌在紫玉阁这么个全是美女组成的门派中并不起眼。而且她脸上早早的挂上风霜的痕迹,不象其他人。是看不出年纪的。
在门派里待的时间长了。没谁特意告诉她,可是秋秋终于也知道了紫玉阁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
该怎么说呢?
真是一言难尽啊。
秋秋一时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紫玉阁吧……是一个主要以双修交合采补来修炼的门派……
秋秋对这事没偏见,真的没有偏见。
世上的路有千千万万条,你走你的,别人走别人的。
但是秋秋自己……呃,如果她真的被哪位真人收为徒弟了。将来肯定要和其他人一样走这样的道路,也许要和根本不认识的,没有感情的人做那种事情……
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啊。
这种事情应该和喜欢的、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做嘛,毫无感情的人在一起这样做。只是为了修炼,各取所取,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就象一场交易一样,这她心理实在接受不来。
她的师父虽然不是门派里的实权人物,她也没取道号,但是她现在也有了和其他弟子一样的待遇了,平时见了面大家也都客客气气的。秋秋听说了一些门派里其他前辈的事。比如一位潘长老,就有两三位固定的……嗯,道侣吧。一年里这几个人有时候会过来,然后和潘长老共居一室,有时候过个数日,有时候过一两个月再离开。他们到来的时间是错开的,彼此间肯定都知道互相的存在,但是并没有打过照面。
潘长老有这么几位,道侣,日子过得很舒服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和情人差不多吧,感情也有一点,但肯定没到情深不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地步。秋秋想,这些人如果彼此之间有情意,那怎么能容许得下还有第三个,第四个人插在中间呢?如果没情意,看着又不太象。每个情人来的时候,潘长老都活泼甜蜜如同少女一般,相处起来恩爱有如夫妻。
秋秋想,她真的不大理解这种关系和心态。
大概……四个字概括就是:逢场作戏。
感情未必是假的,可是感情也是为了一定目的而存在的。
所以这么一想,秋秋觉得自己没有在那次挑选中被挑中,说不定反而是一件好事。要不然她现在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现实。
门派里其他人未必心里就没有挣扎和矛盾。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许多弟子都是打小就被收进了门派里,三岁四岁的不少,根本什么事也不懂。她们在这里长大,从小听的看的学到的全是这些,她们不会觉得这样做有什么别扭更不会在心里纠结不已,对她们来说这些事情很自然,天经地义,就象老虎要吃肉,四季要更替,河水是往东流淌的一样,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比如宿云师姐,她现在已经有了两三个比较固定的伴儿了,其中一个秋秋见过一次,年纪可不小了——长着一把胡子呢,年纪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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