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体型细长的灵禽从窗口飞了进来,初升的朝阳照在它的身上,那一身羽毛象是镀上了一层金光,华美灿烂就象宝石雕琢成的一样。
大小有点象鸽子,但是尾羽毛很长,而且鸽子没有那么华美。
它的用处应该是和鸽子一样的。
拾儿从灵禽身上取下短笺,展开来看了一眼。
“严真人没事,只是行程被耽误了一下,要明天才能赶回来。”
“不要紧。”对秋秋来说只要听到师父平安无事的消息她就安心了。
她打开衣箱,把严姑姑给她做的新衣裳取出来。
那是一件式样很简单的衣裳,里面是一层单衣,外面罩着一层轻纱。这纱的质料听说很是金贵,严姑姑只弄到了一小块,所以这层纱不能把衣裳全部罩住,只能罩住肩膀到腰那么一块,下面的纱是另外配上去的,颜色略有不同。
秋秋在屏风后面把衣裳换上。
她听着屏风那一边的动静。
拾儿可能在写字,笔锋在纸面上划动发出的细微的声音。那种沙沙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心情特别宁定平和。
拾儿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了笔。
他也在听着屏风里边的声音。
不,不止是听。
他垂下眼帘的时候,甚至屏风那边的一切都影影绰绰的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那层纱淡薄柔软的象一抹雾气。秋秋就被这屋雾气包裹着,她的身形纤细,举止轻盈。
这也曾经以为已经失去的一切,重新又回到了他的身旁。
从前他没有注意过这样微小的细节。对他来说,秋秋的存在就象风,就象水。象天空和呼吸那样自然。
他从来没有刻意去关注过她的一举一动。
只在他知道已经失去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没有了她,自己的生命也完全失去了意义。没有色彩,没有声音,没有气味——甚至没有光亮。
她在的时候,一切都在。她走了,把一切都带走了。
秋秋系好了衣带,理了一下裙摆,走到了铜镜的前面。
铜镜中映一个朦胧的身影。
秋秋看不清自己神情。纱衣在阳光下象飞扬的轻烟,一切看起来都朦胧难以捉摸。
“好了吗?”
“好了。”
秋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拾儿温柔的注视着她。
秋秋摸了一下鬓发,又拢了拢袖子,轻声问:“还行吗?”
“很好看。”
秋秋笑笑:“这是师父上次给我做的,她走的那天还嘱咐我今天一定要穿这件呢。”
“很好看。”
秋秋有些担心的说:“穿不大习惯。我怕踩裙子。”
平时穿的裙子都是垂在脚面上的,这条裙子长。都拖曵在地上了。如果真是走着走着自己踩着裙子摔个嘴啃泥。那可丢死人了。
“严真人眼光很准。”
这衣裳秋秋穿着很合适,和她的气质十分相衬。
拾儿想,这衣裳也就穿在她的身上才合适,别人穿都不会好看。
拾儿站起身,向她伸过手。
秋秋低下头看他的掌心。
拾儿掌心里是一枚颜色暗沉的环佩。
“这是什么?”
“如意环。”
“给我的吗?”
秋秋接了过来。
她发现这个如意环曾经断过,又重新补起来的。中间有一道镶补的痕迹。
“我帮你带上吧。”
“哦。”
秋秋转过头去。把颈后的头发拨到一旁。
拾儿把如意环的系绳绕过她的脖颈,然后认真的把绳结系上。
“那我去了。”
拾儿朝她点了下头:“去吧。”
拾儿穿过一重重的院门。
宿枫远远的从另一边走过来,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同门。
看见秋秋的那一刻,她的脚步停滞了短短一瞬。接着她微笑着迎着秋秋走了过来。
“宿秋师妹,你来的真早。”
“师姐不是也来了吗?”
宿枫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秋秋。
面前的人穿着一件式样质料都上乘别致的衣裳,一时间竟然让人想起一句诗上的话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
这身衣裳当真如云似雾,而秋秋带着笑意的容颜娇嫩清新如新荷初绽。
宿枫心中惊疑不定。
她的样子一点也不象中了毒。
究竟是她的运气特别好,两次下手都被她碰巧避过了,还是她已经发觉了不对?
宿枫心头掠过一抹疑云,脸上还是笑意如初。
不,比起秋秋没有中毒这件事,宿枫更觉得诧异的事,秋秋的样子与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
平时的秋秋毫不起眼,就象跟边一块灰扑扑的鹅卵石。现在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却象褪去了外面的石壳,露出了里头晶莹剔透的宝石内芯。
仿佛有一种光华从她的肌肤里直透出来,简直让人难以逼视。
难道这丫头平时都在藏拙?
不,也不是。仔细想想,很多不经意的时间,都可以发现她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虽然这些细节不易被人察觉,可是堆积得多了,还是会令心头产生异样的感觉。
这也是宿枫撇开别人,专心要对秋秋下手的原因。
在她的下意识里,总觉得秋秋是一个不确定因素,有着巨大的潜在威胁。
再一次站到掌门人面前的时候,秋秋的心情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了。
上一次她忐忑,怀着好奇和想往。
现在她觉得特别的平静。
和身旁的其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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