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装素裹的校园里漫开来。
程一索非要跟我们打雪仗,他怕是忘记我扔铅球的实力,我团了个大号雪球,卯足了劲瞄准目标,程一索倒是会躲,我的雪球没砸到他,倒是击中了他身后的苏雅。冤家路窄,我一看被砸的是苏雅,必定是完了,果然不出所料,苏雅与我隔了七八米,她怒不可遏地吼声穿越了风雪,直击我的耳膜,“姜小山,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一看苏雅朝我杀过来,赶紧跑,地上虽滑但命要紧。
我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在下雪天遇见沐槐杨,他倒是自己出现了,我脚下一滑,快撞到他时,又刹不住自己,就那么短短的瞬间我还想沐槐杨是不是该来个电视剧里的绅士场景把我给接住。
沐槐杨根本没这个打算,对他来说,我就是突然飞过来的危险物,他本能地避开了,避得非常巧妙,而我则扑进了草坪里,还好积雪够深,我虽然滑了,倒也没伤着,只把衣服给弄脏了,以及沾了一脸的雪。
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沐槐杨蹲在我旁边,小声调侃我道,“你什么时候又开始练花样滑冰了?”
按辈分算,我是你小姑姑,你能不能尊敬我一点?
按关系,我是你同校同年级同学,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我以为他会扶我一下,结果他调侃完我就站起来走了。
玩耍的时间过得快,下一节语文课,龚老师给我们发了巧克力,虽然每人只有一块但大家收到老师给的礼物都很开心,不过我们也都好奇怎么突然给大家发巧克力了。
龚老师是我喜欢的女老师,那时候她也快三十岁了,在我眼里是成熟又稳重的女人,我在那时候想过自己的三十岁,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成为一个沉稳的大人,还是一如现在这般闹腾。
龚老师让我们打开课本,那节课我们上的内容是《牡丹亭》,我现在都记得《牡丹亭》里的句子,它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我们都读这篇文章笑起来,准确说是害羞了偷笑,什么情啊,生啊死的,对我们来说都是远得不能再远的东西,我们也只从小说电视剧里看过“直叫人生死相许”这样的爱情。
龚老师见我们都捂着嘴偷笑,索性放下课本,站在讲台前跟我们聊起爱情,她说,“我们有限的生命里,其实没有多少机会也没有多少人能真正遇见爱情,如果你们有一天能遇见了,不管在什么年纪那都是极大的幸运,只要不违人伦常理,都要好好珍惜。”
我撕开那颗巧克力,认真尝了尝它的味道,略苦微甜,怪不得巧克力会被拿来送情人,初恋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味道?
不知那天是不是初雪的缘故,我的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都尤为感性,在课堂上给我们讲了平日里不会讲的内容,而那也是我整个高中时期印象最深刻的两堂课。
下雪后的几天就是情人节,通常女生们会准备巧克力送给喜欢的男孩。
程一索已经跟我们提前说明,他收到巧克力都会分给我和喻言。
喻言说,“你以为你是沐槐杨啊,有那么多女生送你巧克力。”
她一说沐槐杨我才想起来,情人节了肯定会有很多女生去送沐槐杨礼物,那我肯定也要送。
我和喻言逛着校外的商店,实在不知道该送他什么,人人都送巧克力也太普通了,送别的他不知道我心意怎么办?
喻言听我这么说,不可思议起来,“姜小山,他还不知道你的心意?你就差怕我喜欢沐槐杨几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有这么夸张吗?”
“有。”她跟我强调。
2月14日一早我没先去自己教室,先往沐槐杨他们班跑了,在他们教室后门徘徊着等沐槐杨来,等他一出现,我立里掏出礼物塞到他手里,我还特意包装了下。
送完礼物,我说,“快迟到了,我先回去了啊。”
我是真脸皮厚了,一路跑回自己教室还挺开心,程一索已经等在教室门口,乐呵呵地等着我,伸出的脚差点跘着我。
他拿着一盒巧克力在我面前甩,说,“怎么样,我说我会收到巧克力吧,给你的。”
我把他脚踢开,回他道,“我可不要,人家女生的心意就被你随意拿来送人了,我要是那个女生该多伤心。”
他跟着我回教室,“你给沐槐杨送礼物去了?”
我没回答,自顾自地回座位。
程一索盯着不放,“你也送的巧克力?”
我摇摇头,程一索又问我,“那是什么,围巾?”
我继续摇头,我现在有点紧张了,他会不会把我送的礼物也直接转赠给班里的女生了?
我猜沐槐杨拆开我的礼物一定会很惊讶,为了告诉他,他在我心里的形象,我特地选了一本书,一本书名能表达我心意的书,我觉得送书会显得我很有品味。
我送的书,书名是《那小子真帅》。
喻言后来问我,我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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