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点就中了凌昭阳的招。要是说他骂自己是汪,不就等于自己不打自招么?才不上当。“反正你就是骂了,你快跟我道歉,不然我跟你没完。”
“行行行,”凌昭阳懒得计较,“好帅哥不跟女斗,我错了,行了吧。”
“不行,”夏若蛮横地叉腰,“叫声好听的。”
“叫什么,姑奶奶?喏,”凌昭阳嫌弃地盯着她没有曲线的平板身材,夸张地用手比划,“你才这么丁点小,还想装大人。算了,叫你一声‘老婆’委屈一下了。”
夏若腾地一下脸红了:“谁是你老婆啊,要不要脸。”
“哇哇哇,你这人怎么这么耍赖,你天天在朋友圈放我的帅照,还厚着脸皮,嗲声嗲气地叫我‘老公、老公’,我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呢,现在我委屈地喊你一声‘老婆’,是抬高你了懂不懂?”
夏若气笑了:“我那是逼不得已。”
凌昭阳捂紧胸口,一副害怕被非礼状,扑棱棱地眨巴着无辜的“我也是逼不得已卖.身。”
夏若真是被这活宝逗得没脾气:“好了,不跟你玩了。脸还疼不疼,不疼就收拾收拾回家吧。”说着她站了起来,准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等等等等,你干什么呢?说你呢,坐回来,听到没有。”凌昭阳把夏若拉回沙发上,按稳了,“动什么动,没本大爷的允许不准动,敢乱动我就要你赔我帅脸的精神损失费。”
夏若莫名其妙:“你干嘛……”一顿,顺着他灼灼的目光看到自己满是水泡的脚丫子,她不自然地搓了搓脚板,“没事,这种事经常的,习惯了,回去擦点药,换双鞋就好。”
“习惯了怎么不随身带着创可贴?”凌昭阳骂骂咧咧,“你要拿什么?快点说,大爷我心情好,免费帮你拿。”帮夏若拿了她需要的材料,装在文件袋里放好,凌昭阳问她,“有没有伞?”
“有。”夏若指向办公桌下方,“我在那里放了一把。”
凌昭阳拿出伞,然后把她的高跟鞋毫不客气地丢进塑料袋,扎好,然后他接了个电话:“到了吗?好,我马上下去。”
通话结束的同时,他将文件袋和高跟鞋通通丢给夏若:“拿着,拿好了,掉了我可管不着。”
夏若被他一系列的举动看懵了:“你到底在干嘛……啊!”伴随短促的惊讶,她被凌昭阳打横抱了起来,肿得红了边的双脚悬在半空,避免了与地面亲密接触,“哇,你干嘛,放我下来。”
“诶诶诶,你别乱动,我手滑,要摔了要摔了。”凌昭阳故意颠她,作势要把人摔出去,吓得她花容失色,眼睛一闭,顺手勾住了凌昭阳的脖子,紧紧地,不敢放手。
“这才对嘛,抱稳了,摔下来我可管不着。”凌昭阳将她抱得紧了些,迈步走出办公室,“诶关灯锁门。”
“你……”夏若依言照做,猜到凌昭阳要做什么,她又窘又怪不好意思,“你不用这样,我自己能走。”
“怎么走,套着塑料袋啊?”收到夏若肯定的眼神,凌昭阳开怀大笑,“不是吧,第一天我故意逗你的,才让你套个塑料袋,看你出糗,你还真把这方法当回事了?”
“你!”夏若气急败坏,“我拍死你。”
“呐呐呐,你自己上当不关我事。”凌昭阳道,“女孩子家,动不动就扔高跟鞋,打人,那么凶,谁敢要你?要不是有宽宏大量、气宇轩昂的我出现,你保准嫁不出去。”
“你出现关我嫁人什么事?”
“叮”,电梯到达他们所在的楼层,感应灯的光辉自他们踏入电梯后,便悄无声息熄灭,余留淡淡的黑,而电梯里的白炽灯接下了照明的重任,将白色的光与热赠予他们。
自黑向白的色彩过渡,像经过光影特效处理的彩照,线条清晰地将电梯内外划分为光与影的世界。
夏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凌昭阳的脸,自影走向光,像经过滤镜温柔处理的照片一般,柔和得不像真实的存在。
“当然有关系,我可是你‘活’在朋友圈里的老公。”
凌昭阳轻声说道。
雨将这个夜渲染得喧哗和嘈杂,可在这办公楼大门口,却像被按下了消音键,安静得不可思议,静静地,只听到心跳的声音。
夏若愕然地隔着一把撑在他们头顶的伞,望向凌昭阳,棱角分明,轮廓清晰,目光沉得如同黑夜里的银河,盛满了漫天星斗,闪耀着光与热。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自己心里变得那么有分量?
或许从初见时维护她的自尊开始,或许从那个晚宴的舞蹈开始,又或许从每一个道不尽说不明的感动细节开始。
从办公楼大门到出租车的距离只有一百米,却仿佛绵延了十万八千里,被时光的手拉得很长很长,长到能将他们的倒影拉出交汇的线条,像紧密相织的网,缠缠绵绵。
凌昭阳没再说话,直到抱着夏若到了出租车前,才叫她开门。
夏若启开车门,凌昭阳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后座上,抬手就要关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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