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大年三十,但这一家人也不应该这样兴奋啊,或许,是家里的下人不懂事,没心没肺的,一个粗鄙戌兵之家,就连主子都那样,也不能指望下人们多懂事。
韩端凑近窗户,用舌尖把窗纸捅出一个洞,看见一家人都在围着桌子吃喝,一个个很兴奋,为首主座的穿金代玉的很有富态,不应该是下人,大概刘家的那个老祖宗,四周,也多是穿戴的很讲究的,没有下人,要说有,只有一旁伺候着的丫鬟。
竟然是刘家欢欢喜喜过大年除夕?本应该麻衣孝服的,这里的人却一个个穿着过年的新衣服,那里有一丝悲哀的气氛!
这一家人,果然不可理喻!
这种事,韩端也懒得关心,只在意能否能到刘睿的秘密,正想着找个人问一下刘睿母亲在那里,就听里面那老祖宗说话了。
“华儿啊,过了年,你就去石门吧,别耽误了正事,韩家和节帅不是把补偿那死鬼刘睿的差事给了你了吗,那就不能含糊,咱这一门,一向被他们压着,这番儿,要做出个样子,别叫外人,咱们占了他们的便宜,哼!叫他们作威作福的这多年,如今也算是连本带利的弄那个回来了,一想到这,就解气啊,等过来年,就给那个扫把星一纸休书,叫她滚回娘家去吧,别在这里妨人了,这样,咱刘家也算清净了,留着那个祸害,老身心里总是闹得慌。”
岁数大了,就啰嗦,加上喝了点水酒,这嘴巴就管不住了。
“奶奶,这件事不急,最少不能叫外人看出破绽,就算是演戏,也要吩咐下去,一定要做出个悲戚戚的样子给那些人看,不然,流言蜚语的传起来,对咱们刘家不好看不是,还有,今夜也就算了,眼看着就要给二叔送葬了,还是小心一些,别的露出破绽。”
是刘华,整个屋子就只有他,还穿着孝服,对家里人这样肆无忌惮心里很反感,却身为小辈,不敢指责罢了,仅仅借着提醒老祖宗,忍不住就说了一句。
毕竟,这件事不光彩,心里不踏实,这时候可不是庆幸的时候啊。
众人都拉下了脸:“这大冷天又是黑夜,每一家都在过年,谁会跑到这里?你就是太小心了,难道,咱们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假惺惺哭鼻子不成,这里也没有外人!”
“华儿说的对,是要小心一些,家里还有些人,私下里念着那一对儿死鬼的好,为他们抱屈的,这些人一定看住了,不能叫他们在外面胡说八道,等事情过去了,再把这些人好歹大发了,还有,翠儿,你去和红儿大个招呼,这几天一定要看紧了那个扫把星,千万别叫她和外人接触,哼!省着她胡说八道的,其实,她又能知道什么关键的秘密,还不如翠儿知道的,但还是小心才是,去吧,多少给那扫把星带点吃的,别的饿好歹的,等出葬那天,叫外人看出毛病。”
“嗯,奴婢这就去,老祖宗放心就是。”一个长相不错的丫鬟上前行礼,拎着食盒就出去了。
韩烟听着里面的话儿,心里老大的狐疑,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可是这一家,勾当更是多多,这人才走,茶就凉快的,那刘睿的母亲咋的也是主母身份,却被这些人弄成这样,看他们说话的语气,好像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见那翠儿除了门,奔着后院走去,韩端就悄悄的跟着,等过了月亮门,到了一排厢房附近,韩端飞上去,点晕了翠儿,带到了一间柴房里面。
本来,想用一些江湖手段,从翠儿嘴里弄出刘家的额秘密的,本以为,这些厢房都是放杂物的,不可能有人,谁知道,才进去,就听里面传出来尖刻的咒骂之声。
“要是有自知之明,趁早拿一块白绫,悬梁自尽了事,省着叫别人陪着你遭罪,我说夫人,你也别哭了,就认命了,这怪不得别人,谁叫你摊上了一个傻儿子,偏偏还得罪了韩家。”
是一个姑娘的声音,里面有蜡烛,倒是能看清,杂草堆成的床上,坐着一个三十几许的夫人,泪眼蹒跚的,浑身都在哆嗦着,那身上盖得被子,薄薄的如何能抵挡住这寒冷,破柴房四处漏风的,屋子里唯一的火盆,却被那个说话的姑娘烤着手,离那夫人很远。
这姑娘明显穿戴着下人的服饰,虽然佩戴着首饰,却也掩饰不了下人的身份,却如此对待自己的主子。
韩端的心里没来由穿出一股怒火,正要进去训斥,就听那姑娘又开始抱怨啦:“你死不死,和奴婢没关系,可是,大过年的,人家都在暖和的屋子里吃香喝辣的,奴家却在这里陪着你受罪,你说奴家冤不冤,还有那没良心的二少爷,哄去了奴家的身子,如今整天的赖在韩家不回来,早就把奴家忘到了瓜州国,你说奴家冤不冤,都怪你,不生个好儿子,害的奴家跟着里外受气!”
哦,那个刘博看着文质彬彬的,背地里竟然也是花花肠子,说是心里只有奴家的,跟着那韩烟也是逼不得已,谁知道,背地里这么龌龊。
韩端这里对刘博的些许好感,顿时少了许多,把脸上的面纱摆弄严实一些,就要进去了,这样对待刘睿的母亲,韩端竟然心里闹心的很,唯一的想法,就是代替这个懦弱的母亲主子修理一下这个不知道尊卑的奴才。
就听扑哧一声,那姑娘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嚎叫着:“痛死奴家了,是哪一个混账,敢这样欺负奴家,不知道奴家是二公子的人吗?”
韩端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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