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
晚饭后,徐建国在厨房内哼着小曲儿洗着碗,胡娟娟坐在桌边不安地搓了搓手,也起身跟着丈夫走进了厨房,剩下一个瞌睡连天的小男孩儿和因为不用上学而兴奋到不知所以的徐甜。
“明儿……于叔问……他……鸡……杀……”
“你……脸呢……!”
“你以为……四天了……吃什么?”
厨房里隐约地传出了窃窃的交谈声,姜宏与穆清听着,大抵猜到了些什么,心底微哂。
姜宏想了想,朝穆清点点头,走到厨房边上敲了敲门框:“打扰了。我想问问,外头的母鸡卖给我俩一只,行么?”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姜宏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抽出一张红色的纸钞,塞到胡娟娟手里:“就当我们娇气,想尝尝鲜。”
胡娟娟意识到自己的话被姜宏听了去,回头剜了眼徐建国,又把纸钞推搡回姜宏手中:“老师这真是太见外了,况且一只鸡哪用得着这么多钱。”
姜宏使了巧劲,所幸把纸钞放入胡娟娟口袋,笑道:“我们身上也没更小的零钱了,您先收着,这雪一直下,指不定我们还要在这儿麻烦多久呢。”
胡娟娟颇有些为难,回望了眼徐建国,又看向姜宏,见她神情坚定,终于收下了:“明儿雪小建国就去问问于叔,
解决了一桩心头事,姜宏虽觉得仍有些对不住老人家,却还是半抒了口气。几人围坐在暖炉边侃了会儿大山,夫妻俩就抱着陷入梦乡的姐弟俩回了房。
姜宏从厨房里烧了两壶热水,灌入热水瓶,交给穆清,自己又抱着两个大热水袋,正要回房,院门却又被敲响。
“有人吗?是徐甜家吗?”有嘶哑的男声透过夜幕,隔着门窗隐约飘入两人耳中。穆清怔了怔,看向姜宏:“是……是——”
“是的!是徐甜家吗!是学校老师吗?”卧室里的夫妻俩也听见了敲门声,徐建国裹着厚厚的衣裳围巾点亮了院中的灯,打断了穆清,边走边回应。
隔着半人高的院墙,姜宏看见了三四个黑黢黢的身影。
“穆清老师和姜宏老师在这儿吗?”
徐建国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门,来人的身形在灯光的照耀下,终于变得清晰分明。徐建国挡住了那人的脸,却挡不住他身上挺拔利落的军装。
姜宏抱着热水袋,同穆清一起愣在原处。
门外,隔了一道院墙,宋修远身后的——
是郑以恒。
作者有话要说: 姜老师:为了给甜甜妈塞毛爷爷,我竟然把多年的舞蹈底子用了出来??早知道就该让穆老师替我上啦qaq
☆、飞雪(4)
“这么晚了, 是谁呀?”胡娟娟换上了睡衣, 安抚着两个孩子睡下,想起那阵急促的敲门声,见徐建国还没有回来,按捺不住心底那一丝的慌神, 披着外衣从卧室走了出来。
才走到姜宏身后,就看见登堂入室的黑衣男人。
“你是谁!”胡娟娟愣了愣,脑中转不过神来, 一把拽过姜宏与穆清, 将两人护在身后,尖声喊道,“甜甜爸?!”
“他是来找我的。”姜宏极力从胡娟娟手中挣脱出来, 倏地滑到郑以恒身侧, 唯恐胡娟娟再生疑窦一般, 一手抱着大热水袋,一手挽起郑以恒的胳膊,补道, “
胡娟娟:“啊(o_o)”
穆清笑着摇摇头,透过窗指着院中灯盏明亮的地方:“您瞧, 是武警来找我们啦。”
徐建国与宋修远借着狭窄的屋檐, 宋修远身后的几位小武警背着包见胡娟娟终于定下神来, 终于也跟着郑以恒进了屋。见到客厅里的穆清时,恭恭敬敬喊了声:“嫂子好!”
姜宏:→_→
郑以恒:\\\_\\\
胡娟娟:(⊙o⊙)
穆清:……
没有搭理几人精彩纷呈的面色,其中一位小武警把背包卸了下来, 将里边的包裹交给站在两人身侧的胡娟娟:“这是省里给这回雪灾补的物资,里头有些御寒用的和吃的。雪太大,您这儿位置又太偏,车开不进来,我们就徒步送来了。”
“嗳呀,这……”胡娟娟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境,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室内温暖,散在他们身上的白雪渐渐化开,在军装上晕成一滩几不可查的水渍。姜宏从郑以恒臂间缩回手,指尖也是一片冰冷的湿意。
“你怎么来了?”失语片刻,她终于想起来问他,神情惊喜。
“跟着宋警官一起。”郑以恒回握住了姜宏冰凉的手,塞到仍带了些体温的大衣口袋里,“这回雪灾严重,省里直接派了援救队伍,我和报社申请,跟着一起来了。”
在雪夜里走了这么久,郑以恒的手也泛着冷气,不比姜宏好多少。姜宏直接把怀里的热水袋丢给他,这才从三两句的言谈中略为知晓,她与穆清在徐甜家中遗世独立地躲了四天风雪,实则山外的世界早已因为这一场始料未及的大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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