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话中的意思,就相当于承认了下来。
古珩瑾不再看她,走到床边,将犹在熟睡的麋鹿抱在怀中,这才开口。只是话中,却流露出些许不咸不淡的意味。
“其实在这是鹿出现的时候我便怀疑了,我自幼在南山长大,也从不曾听闻南山上除了灵猴还住着什么大型的动物。”手在洁白的皮毛上抚摸着,古珩瑾低垂的眉眼却亮的惊人,“更何况,这是驯鹿和浅予的神态如出一辙。”
虽是被拆穿自己做的伪装,但青衣少女仍是笑嘻嘻的,雪白纤细的腕子托着小巧的下巴,眉眼间满是天真好奇,“那你又是如何确认的?为何一见到我反而就笃定了呢?我和她不像吗?”
低叹一声,古珩瑾仍是好脾气地做了答,“后来让我却认的有三点。其一,师父在山间遇到我时,一直在强调将驯鹿丢掉,这和他悲天悯人的性格并不相符其二,南山上的布置太过于完美,反而像是刻意而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
“我?何出此言?”
“迷情你将浅予扮得很好,甚至她以前难得出现的一些爱娇的动作都学了个十成相似。但你却忘了一点,你这个迷情幻境出现的最终目的”看着迷情草脸上微妙的表情,古珩瑾仍是继续说了下去,“你千辛万苦设计这个幻境,不过是为了让人完不成任务,灵魂困死在局间,成为你的养料。你伪装成浅予也是为了混淆我的视线,却因着过于急功近利,也忘了在幻境中,真正的浅予是应该不记得我的。”
抿了抿唇,迷情草有些不虞,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揭露一切伪装。以前的人还可以说是侥幸,但偏偏古珩瑾的话言之凿凿,令她想反驳都不知如何开口。满心羞恼间,她也无意于再看两人相处。
“是我思虑不周,幸得提点。不过,好心提点一句,你的时间并不多了,如果在这个月内还是不能让她觉醒,你们就留下做我的养料吧!”
少女圆圆的猫瞳划过丝丝狡黠,自觉扳过一局的迷情心情颇好的就要离开,临出门却听到男子清冽的声音。
“你说的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
声音不高,却蕴含着强烈的自信。迷情的脚下微顿,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她的唇齿间蹦了出来。
“拭、目、以、待。”
直到迷情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古珩瑾一直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有多少人,就是因为不自信,连幻境都没真正地踏入,就折戟沉沙。现下,迷情草这关隐形考验,算是过了。接下来,就是目光移到兀自沉睡的幼鹿身上,古珩瑾颇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方才虽在迷情草面前说得坚定不移,其实他的心间对现下的情况也是生出了几分不确定来。
突然,之间上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感觉,原来是怀里的驯鹿已经清醒了过来,许是发现了他神色不佳,于是伸出了粉嫩的舌头轻舔他的手指。
看着它神情灵动的样子,古珩瑾心间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这只驯鹿的身体的灵魂,本就是有着自己的思维的?只是受到了动物身体本能的影响,表现的并不明显?
思及此,古珩瑾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低下头,望着怀中的驯鹿,他的神色十分温柔,明亮的眼睛中似是倒映着整片星河,“浅予乖,师兄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不要乱跑,就乖乖待在家里,嗯?”
微微上扬的声调令这个清冷的人突然变得有几分惑人,若这话在两个人之间说,气氛早应是一片旖旎。但对着一双黑亮得看不到任何杂质的鹿眼,古珩瑾有些挫败地发现,那眼底仍是一片懵懂。
意识到他的情绪中又出现了消沉,古珩级心中一凛,似乎从踏入幻境,自己的情绪波动就被无限放大了。若是在平时也无妨,但现在是在处处危机四伏的幻境中,一个不查可能就会被迷惑掉心智,如此一来,这就不是一件好事了。迅速调节好情绪,古珩瑾将又在昏昏欲睡的驯鹿重新放到了床上,自己在茅屋周围好生布置了一番,这才离开。
他此行的目的,不是别的,正是去寻吃的。初入幻境时,他是魂体,自是不会感受到饥饿,而此刻,他是血肉铸就的人,更何况还有需要照顾的一只幼鹿。
是了,既然一时半会难以想到唤醒浅予的方法,那就先陪在她身边寻找一下突破口。心中主意已定,他迅速的采了些无毒的浆果,又铺了几条鱼,取了些干净的清水,这才向着半山腰的茅屋走去。
距离茅屋还有一段距离,古珩瑾就停下了脚步。一双凤目微微眯起,更显狭长。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茅屋门前被破坏得七七的阵法,刚想进屋查探究竟,却不料,“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映入古珩瑾眼帘的是一个玄色衣衫的人,黑发尽数被一条红色的丝带束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波光粼粼,似是极为欣喜。不是南宫牧,又是哪个。
看了他一眼,古珩瑾就伸出了手去,“给我?”
方才还一脸笑模样的南宫牧收起了笑容,久居高位后的凌厉气势萦绕在四周,说明了他心情极差。削薄的唇微掀,就露出了一个颇具讽意的笑容,“古丞相,哦,不,应该是前摄政王,你以为现在朕还是朝堂之上任你揉捏的小皇帝吗?”
目光闪了闪,古珩瑾眼中流露出一丝莫名而复杂的情绪,却仍是坚持,“给我!”
不料南宫牧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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