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我恢复意识之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疼痛。全身就像散架后又重新拼接起来一样,每一处关节,每一寸肌肉都在隐隐作痛。我试着睁开眼睛,这对于一点力气都没有,还要抵抗身上的疼痛的我来说有点困难。也好,再让我休息一会也好。
“已经很多天了,为什么她还没有醒?”
旁边出现了一个蛮好听的男声,原来我不是一个人躺在这里,看这个情况,他并不是在和我说话。果然,随后有一个沉稳的女声回答了他。
“别急,毕竟伤的那么重,总是要多睡几天才好。”
重伤?我?等等,我什么时候......我......
如此我才发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心中一惊,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时窗外阳光正烈,我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适应了强烈光线之后我稍稍打量了我现在所在,竹子做的屋顶,竹子做的墙壁,目之所及一切都是竹子的。而后看到了不远处站在窗边的一男一女,男子身长玉立,紫衬白衣,脸上的神情甚是忧虑。女子看到我睁开眼睛,看着男子向我的方向偏了偏头,于是那男子回过头,我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与他对上了视线。我就这样被他的目光笼罩着,我的视线也被他包含了太多情感的眼神紧紧地锁住,逃不开。他的眼神从忧伤变为惊讶,又变为欣喜,似乎是刚刚经历了一瞬间的大起大落让他来不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你醒了?”他飞快的走到旁边,着急却又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来坐好,还在不停地问我“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一声比一声急,我试着开口回答他,声音却是无比的破碎沙哑,嗓子也开始火辣辣地疼,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嗓子的疼痛又随着咳嗽越来越剧烈。我想起昏迷时朦朦胧胧听到的“重伤”二字,心下无奈,看来嗓子的问题也是重伤的后遗症吧。看到我不停地咳嗽男子更加着急了,急忙坐下为我顺气。
“多...咳...多谢公子......”等到好一些了,我慢慢地说出了这句道谢。
男子一时愣住了,眼中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他问我:“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不解,正要再次向他道谢,他脸上几近崩溃的表情让我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屋子,头也不回,背影看上去那么凄凉。我想叫住他问个清楚,刚一开口嗓子又是一阵疼痛。一杯清茶被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茶,才注意到这个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一个身材火辣,满身银饰的苗疆姑娘。
“你叫什么?”她问我,声音像银盘里滚过玉珠一样好听。我低下头努力地回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气馁地摇摇头。她先是皱着好看的眉头想了想,大概也是想不出什么结论,便对我说:“他,就是刚才那人,是他半个月前在蚀骨楼发现了你。当时你身受重伤好像随时都会咽气,他便将你送到这里了。你能记得你为什么会受伤吗?”
我努力地想要记起些什么,可回忆里都是一片空白,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确定了这个事实的我对于她的问题只能沮丧地摇摇头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有些无奈,又皱起眉头想了一会,长叹一口气之后接着对我说:“你也别着急,既然命保住了其他都不是大问题,也许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刚才看,你好像发不了声?”我点点头,“这个没关系,你的恢复速度简直超越常人,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恢复了,但还是再修养一段时间为妙。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她说的有理,命保住了其他都不是问题。我又想起刚才那人脸上崩溃绝望的表情,心里一紧,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那女子。女子似乎没明白我想表达什么,我忍着身上的疼痛抬起手指了指外边,她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笑了起来:“还真是......你放心,他没事,过几天他再来看你。”那种温柔的笑让我安下了心。
而那女子却欺身上前在我额头和胸口上一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便又陷入了沉睡。在意识消散之前,我仿佛听到她说了什么,可思维的速度跟不上意识消散的速度,我也未能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之后,身上的疼痛消减了很多,只是还是不能开口说话,每次试图发声嗓子就会火辣辣地疼。之后我又在床上躺了几天,大概七八天之后才被批准走出小竹楼。看着蓝天白云和明亮的太阳,恍若隔世。
竹楼前种满了不同的花花草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在院子照顾花草,看我走出来,急忙搬了个小竹凳过来让我坐下。小姑娘名叫小蚺,在这里照顾我多日,这座小竹楼与世隔绝,很多事情我也是从她口中得知。比如那日在屋子里的女子名叫风花月,是西南苗疆五毒圣教的圣女,精通医理,我的伤便是她治好的。再比如这小竹楼,小蚺说这地方是风花月几年前在山中采药偶然所见,当时这竹楼破败不堪,可园中花草却枝繁叶茂,细看之下又发现这满园花草之中不乏珍奇药材,便将这地方收拾出来充作自己的小据点。
我试着问过小蚺,那日同在屋中的男子,小蚺只说了一句“他叫唐晦魄,是唐门的.......”便急忙捂住了嘴,过了半晌对我说:“姐姐,对不起啊他们都不让我告诉你的。不过你别急,估计这几日晦魄哥哥就会来的,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吧。”
说完,不待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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