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儿把账本甩到他脸上的时候陈凌完全不知道玉儿到底想做什么。
他根本就看不懂账本,他的那点会计知识还是当初捡到一本会计基础学来的,到现在根本闹不清楚借贷记账法是什么了,更不要说古人这种流水记账法,更是糊涂。
“你爹就是账房先生,而你居然连最简单的账本都看不懂。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玉儿盯着陈凌看了足足有十秒钟,才把目光移开,悠悠的说道:“这辈子你就是我男人了,我已经认定了。虽然你还但是等你到十五岁可以娶妻的时候你必须娶我过门。”
陈凌刚要问,被玉儿捂住嘴巴:“不要问,不要说,你只要记住就行。”
说完重重的舒了口气,玉儿故做轻松的说:“好了,现在说银子吧。账本看不懂就算了,我和你说,现在南堂大概有两千两银子,你可以拿去用。再多就不行了,不然这个月那些人没钱拿。”
两千两,差不多了,不管了,就给李沆四千两,多了没有,大不了让他揍一顿。
反正他也不会真的要自己出那么多钱,他李沆家大业大不差钱,我可不是。到现在我连一座庄子都没有。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李沆的门前挤满了来找活干的人,新建酿酒作坊啊,等建成以后肯定需要人手哇。现在在酿酒作坊里干活的人已经成了传说,俸银高、活少、喝不完的酒,居然还有什么星期天!
星期天是什么不知道,不过看李府里人心浮动的样子就知道在作坊里干活好处肯定不少。
要知道,一般人哪里去的了李府当下人!哪个不是托关系找门路才在李府当上下人的!连他们都想去作坊干活,那还能差的了?
有关系的开始发动家人去找人,没关系的也到李沆家门口去碰碰运气,万一被挑中了呢。
没听说嘛,城南那个谁谁谁现在就在李家作坊干活,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不过是去城外李家庄子看看有没有可能找点杂活干干赚两文钱,没想到就被留下了,居然现在一个月好几两银子呢。
天哪,那可是好几两!
你干几个月才能挣到这么多钱?
堂堂的宰相府变成了菜市场,黑压压的人头让李沆都不敢出门。
“简直就是胡闹!”李沆摆着桌子骂家里的管家,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居然敢传这消息。不可能是宫里的人,除了赵恒和张景,宫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酿酒作坊要扩大。
陈凌?摇摇头,他才懒的编排这些传言呢。
不是自家的下人就是寇准家的。
这事没跑儿。
自家下人传出去的可能性更大,那作坊就在自家扩大,闹得整个府上人尽皆知。
几个小妾还因为这个争风吃醋,纷纷替自家人出头,想要在作坊某一个好差事。安排几个人不是问题,可是也不能个个都要当管事的吧,一共二十个新作坊,几个小妾的那些哥哥弟弟门加起来都要三十多个人了,哪里分的过来!
要真能干的了活也行,给谁干不是干呐。
关键是,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呐,看到银子两眼放光,屁事不通的傻蛋。这作坊要真是交给他们,不出一个月准出事。
这里可有皇帝的份子,要是弄砸了自己这个副宰相就不要干了,卷铺盖回家得了。
问问陈凌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得到的居然是他的白眼。
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是第一次被人瞧不起。
丢人呐!
还不能发脾气,这事做的确实很烂。
一咬牙,让管家放出话出,下月初一引龙醉作坊招人。不管是谁都可以报名,设置三层考核流程,不信找不到合适的人。
汴京城轰动了,到处都是奔走相告的人家,场面简直和大考有一拼。
礼部尚书一天之内连上五道奏折,弹劾李沆枉读圣贤书,居然因为自家的作坊搅的汴京大乱,目无朝廷,眼中充满铜臭,不能作为群臣表率,请求沆。
赵恒努力顺着气,差点没把弹劾他的奏折扔到李沆脸上。
让你建几个作坊而已,怎么闹的整个汴京风起云涌,知道的是你李沆在建作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造反呢。
这话就严重了,吓了李沆一哆嗦,跪下就要请罪。
赵恒摆摆手,不要在这里罪臣罪臣的了,抓紧去建作坊。说到底汴京的百姓不过是想多挣几文钱而已。民生多艰,就算朕帮帮他们吧。
吾皇体恤百姓疾苦,真乃我大宋之福,赶紧马屁派上。虽然赵恒实际上屁点忙都没帮上,但是功劳都是皇帝的,到哪里都要这么说。
汴京最大规模的招工开始了。
城内没有足够大的地方容下这么多人,只能在李沆的庄子外进行。
一大早整个庄子上的人就忙碌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人人脸色紧张,看谁都不像好人。
如果不是已经认得陈凌,他这样的小孩子早就被踹回城了。
小孩子来这里添什么乱。
还算有头脑,庄子上的管家是个老人,见过不少的大场面,安排人把前来应聘的人分成十队。十五岁以下的不能要,力气不够大,引龙醉金贵,摔坏一坛几十两银子就没了。年纪太大的也不能要,走路都走不稳,万一摔一跤还要赔医药费。
人太多,条件严苛一点正常,没有人反对。
可是还要看牙?
陈凌看到一个下人像模像样的让来人张开嘴,仔细看是不是有坏掉的牙齿。也不怕被那口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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