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沆心里很不爽,可是他还没有胆量把脾气撒到赵恒身上,只能瞪着那双圆鼓鼓的眼睛看着李成辰,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把李成辰吓出了一身冷汗。
瞪他不要紧,要是他老爹一生气不给他钱就麻烦了,那自己不成了不守信用的小人了嘛,这可事关名节,马虎不得。
这样安静的时间是不好熬的,赵恒似乎忘记了时辰,也忘记了李沆和李成辰还弓着身子站在哪里。
李成辰还好说,年轻人嘛,身体要好的多,站一个时辰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李沆就不行了,这么多岁数了可不禁站,两条腿早就只打哆嗦了。可是自己现在站起来了,皇帝没说他坐他可不敢一屁股坐下来。
万一被人知道了就是一场口水仗,大逆不道欺君罔上啊。皇上没让你做你居然敢不经请示就随意坐下,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君臣之心!
还好,赵恒的眼睛终于偏离了那张皱巴巴的纸,不然李沆非吐血而亡。
“望海潮,望海潮。”赵恒把那张纸抓在手里,微微抬起头看着远处,神色充满豪迈之情,一改往日的忧郁之色,“好一首望海潮啊,原来我大宋汴京,竟也是这般繁华,这般气势磅礴。”他在这里住了多年,从小身在皇宫,虽然偶尔也出来散散心,但是对汴京的认识还是停留在地图和自己走过的那几条街道上。
如果没有这首望海潮,他甚至都想不出这汴京到底有什么好的地方来。
这样一首波澜起伏犹如画的词怎么可能是一个几岁的娃娃能够写出来的。
他看看李成辰,真是一个大傻蛋啊。
和他爹差远了。
“成辰,你说这词是出自一个孩童之手,但是在我观来,这样一首能够流传天下的好词,能写出它的人该是一个意气风发、满腹诗华、挥斥方遒的年轻人。一个孩童,或许能写出几首打油诗,这首望海潮,必定不可能。”赵恒摇摇头,没有看李成辰猪肝一样的脸色,他出神的看着手里的字,这是我大宋的人才啊。
不知他是不是会参加今年的科举。
“皇上,这真是出自一个小孩子的手里,我都把他带来了。”李成辰完全没有理解他老爹让他退到一边的眼神,还以为是让他解释呢。
于是他抱着痛苦不已的心情解释起来,“我花了一千两买了他的词,结果钱不够,就让他和我一起来家里拿,现在就在柴房门口等着呢。皇上如果不信,可以把他叫过来,一试便知。”
李沆听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敢反驳皇上,还说要拉过来一个小孩子一试便知。
试个屁啊傻小子。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如果那个小娃娃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厉害,那赵恒刚才一番话怎么说?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嘛。皇上说什么你点点头不就过去了嘛,较个什么劲!
如果那个小娃娃什么都不会呢,只能证明你更加的蠢,别的什么都证明不了。
“哦?这小神童现在就在这里?”赵恒语气里有一丝好笑,“既然成辰都这么说了,那就把他带过来了,让朕也看看我大宋的神童到底是个怎样的俊朗少年。”
唉,得,硬着头皮说吧,李沆完全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让他这个久经官场的副宰相都蒙了。
“来人,去把柴房边那个小娃娃带来。”李沆对着外面就喊了一嗓子,赵恒觉得李沆的声音里充满了哭腔。
“爹,不是一个,是两个。”李成辰不知死活的纠正着李沆。
“两个人!”李沆悲愤的看了一眼李成辰,又对着门外嘶喊了一声,只是因为有赵恒在,这声嘶吼显得特别的温柔。
陈凌和马成两个人被带到前厅的时候赵恒已经嘱咐李沆和李成辰不要说他是皇上,就说是一个朋友就行,不要露了马脚。
所以陈凌进门一看除了李成辰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人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李成辰不是让下人带自己来拿钱的吗,怎么跑到人家前厅了!
他用眼神询问着李成辰,可是李成辰这家伙完全就无视了陈凌的询问,有些不自然的坐在那个年轻人旁边,屁股只是微微挨着椅子,看他涨红的脸陈凌就知道,他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两条腿了,根本就没在屁股上。这根本就不是坐,这是蹲马步。
倒是那个年轻人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脸上充满了好奇,眼神上上下下的来回在陈凌的身上游走,看的他一阵恶寒。古代的人向来好男风,陈凌觉得这家伙十有**有这个癖好。
“你的钱下人已经在准备了,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李成辰捏捏嗓子,咳嗽一声,有些不自然的对陈凌说:“这位是家父的忘年好友,今天正好在府中做客,看到你写的这首词之后觉得颇为有趣,想见上你一见。”说着他站起来,给陈凌介绍:“这是黄公子。”
赵恒站起身来,对着陈凌微微一笑算是见过礼:“小兄弟,在下方才观你写的词,当真是别具一格。”
陈凌连忙摇手,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见笑见笑,我就是胡乱写着玩的,哪能值得您这样的大人称赞。”
赵恒随即就是一愣,这小孩子年纪不过几岁,但是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俨然一副读书人的口气,这份气度就不该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
但是看陈凌的长相分明就是一个几岁的孩童。
而陈凌的外貌告诉赵恒,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几十岁的侏儒。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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