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教室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大袋的东西,是母亲给他买的东西,母亲说十几年第一次给他买零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所以看什么好吃就拿了些,袋子旁夹着一簇未绽放的槐花,即使含苞却还是香气四溢。
数学课已经过了一大半的时间,他已经做好准备,可能会被班主任惩罚着整节课站在外面。
走到教室门口时,班里安静的不像话,同学们都在写作业,有些许人听到声响,抬头看了他一眼,俞生喊了声报告,班主任坐在讲台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语气淡淡的说;“进来吧!做我刚发的试卷,下课交给我。”
没有预想的批评,即使是这样,俞生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变化,他径直走向座位,把袋子放在地上,笔挺的坐着。
蒲溪落是看着俞生坐下的,歪着脑袋咬着笔头,满脸好奇的看着他,他脸色有些不好,粉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埋头继续做作业。
母亲是一个人走的,至于去的那个地方,俞生是不知道的,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他只是听母亲提起过,那里是母亲的家乡青阳市,离这个城市很远很远,坐火车回去要很久。
他还在乡下的时候,母亲总是坐在房间的凳子上,脸庞挂着温柔的笑意,眼睛里泛着光芒,透过窗户看着远方的蓝天,像个被囚禁的小鸟,那样渴望飞向天空般的看着。
母亲总说青阳市是个很美的地方,有翠绿的树木,有山有水,好看极了。
母亲偶尔也会提起她的父母,也就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外公外婆,每次只要说到这些,母亲就会红着眼眶,所以他很少会去问母亲以前的事,母亲也很少和他讲,母亲的很多事,他都是从村里的一群多嘴多舌的农妇们嘴里听来的,她们总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那恶心的嘴脸一边磕着瓜子,扎堆的蹲在墙角,以议论别人家事为乐,然后一群人呲牙咧嘴的在那里哈哈大笑。
仿佛每个从她们面前过去的人,都有着一本书的故事,她们可以八卦一整个下午,或许都讲不完,她们自以为用很小的声音在那里议论,那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却不想那种的分贝,俞生不想听到也难。
母亲这次的离去,是他还没来大姑家前,就商量好的,爷爷去世了,他被大姑接到城市里,家里只留下傻傻的奶奶陈大香,还有一个只会傻笑的父亲俞龙,母亲被关在破旧的小房间里,往常是因为有爷爷在,母亲逃不出去,现在家里只剩下陈大香,母亲很容易逃过他们视线。
他有了好的去处,她才能走的放心,虽然他是在大姑家,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心里泛起满满的酸楚。
这座城市再也没有他的“亲人”了,只留他一人,在这孤寂的城市里,像个被囚禁的野兽,胡乱嘶吼,也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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