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挚今日准备启程去斟鄩了,时间荏苒,从夏都回来也有几个月了,再不启程恐怕天子就该降罪了。
亳城之外的十里长亭,送别的人们到了这里就要分别了。天乙和伊挚在凉亭对坐,把酒送行。
天乙说:“国家要强大,一定是越多先生这样的贤人才好,先生这一去,很多国事,天乙就无有象先生这样能够说得分明的人了。先生又要远行,天乙难得借此机会再和先生请教,此处非是朝堂,你我不必君臣之礼,你是老师,我是学生。”
“国君,不必和挚客套,我定知无不言!”
“我现在很怀念当年尧舜禹三位圣贤为王的时代,当年帝尧之时,无贤不举。不仅仅尧帝能发现和使用贤臣,而其臣子们也能相互推荐,人们都没有私心,是为什么呢?”
“其实舜帝并不是一位圣贤的王。不过我们先说尧帝,那时候天地醇庞之气,人心都还淳朴,没有那么狡诈。当王是一件艰难的差事,并没有富贵之乐。是以王位也就容易禅让他人,而臣各效所长,也不互相嫉妒。”
天乙听到伊挚说舜不是圣贤看了下挚忍住道:“象尧帝时候的四岳举荐贤人,他们是怎么了解到贤臣的呢?”
伊挚说“人心诚则公,公则世事明了。就是有时候不能做到总是明了,但是即使偶然有一次失误,也不大的损害。但是如果心中有公允之心,心中有所偏私,是无法做到贤明的。”
“尧帝时候的贤臣盛世,我们现在还能做到吗?”
“尧帝时候那么多贤臣,其实不是贤臣多,而是尧帝日夜劳心,一心求得贤人治理天下。否则如果天子不明,即使贤人遍布天下,也都是种地的放羊的农夫渔夫而已啊。伊挚我原来不就是一个放羊的和做饭的吗?”
“哈哈哈”天乙也被挚说的笑了起来。
“其实所谓贤人,如果不能得到贤主赏识,还不如一般的普通百姓,世上最穷苦的最孤独的莫过于这些埋没的贤人。”
天乙有些疑惑“圣贤即使没有遇到明主,那也应该独善其身。怎么会孤独无聊,少壮孤独穷困呢,老了还孤孤单单的呢,真的会这样吗?”
“有时候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正所谓一般人谋求自身的利益,而真正的大贤一门心思研究安邦定国的策略,而真正的圣贤则谋求天下苍生之福。
正如河里的鱼有个水塘就很满足了,而真省的神龙要风云而上天了。当年孔甲养的龙是否是真的龙,我们先不必说了。”
天乙似乎听明白了,继续看着伊挚。
”圣贤,所志者,明良之遇所算者,经纶之事
所谋者,天地之道所见者,古今之运
所长者,用人所熟者,养心。
圣贤天天想着这些,当然就不能种好田,自然也无法和一般的无有见识的平常女子过日子了,也没办法融入一般凡夫俗子的圈子。成了在一般人眼中的傻子疯子。“
天乙默默点头道“所以贤明的君主才更稀缺,天下从来就不缺少贤人,而缺少发现贤人的君主。”
伊挚笑着道“所以还是大王是最大的圣贤。
所谓千年之蜃,一旦风云而上于天也。
伊挚何尝不是如此,如果没有大王,我不是还在给您做饭吗。天下之大,归隐贤人应该很多,他们就是找不到明主,须有能够赏识人才的明主,让他们知道,
大王重视贤人,能够知人善任,礼贤下士。有机会就会有更多的贤人为大王所用。到时候天下归心,大王到时候,九主和素王之说,我就不和大王再说一遍了。
天乙说“朕一定听挚先生的,礼贤下士,重用人才,朕就是有了先生,仲虺将军等贤人,天乙才会对大商充满希望。对了当年尧帝把自己的女儿娥皇、女英嫁给了舜帝,朕是不是也该为先生安排妻室呢“
“大王,您是国君须有宗室。挚现在可没有精力照顾家室,还是等大王大业之后,再说不迟。刚才大王说到舜帝,大王以为舜帝禅让如何?”
“尧帝舜帝大禹帝都是古代贤王!尤其舜帝以孝名扬天下。”天乙说。
“舜帝被父亲逼着跳井上屋顶的故事,我们都听说过很多遍了。他在他的权位稳固了之后,也就是在他用君王名义处决了“四凶”之后,乘威追击,把老爹瞎老头驱离家园,充军边陲蛮荒,任他自生自灭对自己的弟弟,象而是枭首。大王可知否?这就是所谓的大孝了。”
天乙瞪大了眼睛,伊挚接着说“尧帝晚年,舜帝把尧帝关进了牢房,他的儿子们谁也不能相见。当年舜帝杀了大禹的父亲鲧等尧帝的几大忠臣,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想必也是不敢入吧。”
天乙这次舌头都要伸出来了,伊挚看了天乙一眼,笑了一下接着说“舜帝怎么死的呢?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他一百来岁去什么苍梧那种蛮荒之地,还好大禹王终于通过治水,取得了天下的共同拥护,给父亲报了仇。从此就再也没有禅让了。有的只是斗争,伯益家族和启王的斗争现在依旧还在。”
天乙终于开口了“先生所言天乙第一次听说啊!史籍都有记载吗?”
“史籍当然不会记录这些,但真相总能透过迷雾能看出来。天下的真相永远不是光靠贤明就能取得的,否则就会向尧帝那样的结局。历史下面永远是隐藏这权谋和斗争和杀戮的,大王慢慢体会吧。挚也该出发去斟鄩了。有我在斟鄩,挚一定会尽力维护大王和大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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