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睨了王大川一眼,又“嗖”的一下,在王大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藏阳镜就又好端端的别在腰间。
门外的敲门声瞬间停止。
王大川呼了口气,有些气不过地瞪了摆渡人一眼,随后又看了看那位凤冠霞帔端正坐着的柳乙黛,开口道:“我救她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救完她就保我安全的走出这鬼市去。”
他既然是个摆渡人的话,那么这点小小的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摆渡人痛快的答应了,只是盯着王大川笑眯眯的眼神让王大川有些不舒服。
摆渡人口中念念有词,下一秒,这座瑰丽堂皇的府宅便变成了一间干净简陋的屋子,气氛与进入“柳府”前的鬼市街道无异。
王大川张了张嘴,看着摆渡人幸灾乐祸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在心中狂吐槽:尼玛他刚刚看到的柳府只是障眼法啊!
“这座屋子设立了结界,你可以在里面安心地救她。”
“哎,哎!”摆渡人话音刚落,便“嗖”的一下不见了,王大川都还没来得及问清楚都要怎么做呢,撇着嘴骂道,“你有本事别走啊!”
自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王大川郁闷地把目光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柳乙黛身上。
他走过去,寻思着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救吧!想想那恶心的虫子要被这美丽的女人吃下去就……呕……
王大川忍住想吐的**,下意识想要把柳乙黛的红盖头揭了去。
可就在一瞬间,不知从那里刮来一阵阴风,吹的王大川脊背一寒。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扭头看了看四周——门窗关的严严实实,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不对,在这鬼市里,有蚊子吗?就算有,也是被打死的蚊子魂吧……
想想就可笑。
然而紧接着,王大川就笑不出来了。
他明显感觉到,从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哀愁,这间屋子很快像是氤氲起一片雾气一样变得烟雾缭绕。可那些波动着的空气分子里充满了巨大的哀伤。
这股哀伤让王大川倍感压力,他甚至有一种控制不住想哭的**。
王大川想起摆渡人的话。
难道是因为,这柳乙黛只剩下一魂一魄,只剩下了“哀”?
那也许,刚刚是因为摆渡人在这里压制着柳乙黛的哀,所以没有这么明显吧。
思及此,王大川控制着悲伤的感情,从怀里摸出镇魂红虫,往盖着红盖头的柳乙黛面前晃了晃,掂量着措辞道:“柳小姐,我是来救你的。就这个,我手里这个,你待会儿吃了它,吃完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我现在要掀开你的盖头了哦……”
王大川从来没哄过小丫头,这会儿对着一个鬼魂连哄带骗的,还是挺搞笑。
就在王大川的手刚触碰到柳乙黛的红盖头的时候,突然鼻子涌上来一股巨大的酸意,手像触电般缩回来的同时,眼泪刷的一下汹涌而出,连同胸口都仿佛被什么东西击的镇痛。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哀愁。
王大川没想到人的情绪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那简直都是杀伤力了!他哭的稀里哗啦,鼻涕眼泪一块儿流,他是真想哭了:“呜呜呜……柳小姐,我总得给你把盖头掀了喂你吃药吧,难不成我就这……”想想都觉得自己是倒霉催的。
然而没等王大川把话说完,手中精致的红木盒子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
瞬间,一股其丑无比的味道充斥在王大川的鼻孔里……这酸爽……这腥臭……熏得王大川脑袋都发蒙。
接着,王大川晕晕乎乎地看到里面那镇魂红虫动了动,随后,那虫子像是被什么指引一样,自己慢慢爬出了盒子。
王大川紧紧盯着这红虫的动向,手掌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尼玛这要是爬到他身上……可是他又不敢把那虫子抓回去,只能心中默念着:千万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与此同时,柳乙黛的手竟然缓慢地抬了起来,在半空中停止,手掌摊开。
只见那红虫在盒子边缘左右摇晃了一下,便直接朝着柳乙黛的手爬了过去。
红虫那多到数不清的腿密密麻麻的行动着,看的王大川浑身起鸡皮疙瘩。
红虫到了柳乙黛的手心里,像是这闻闻,那闻闻,突然不动了。随后就在王大川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慢慢进入了柳乙黛的手心里……
等那虫子全根没入,柳乙黛的手心竟然没有任何痕迹。
就好像那虫子凭空消失了一样……
王大川还没从这奇异的一幕回过神来,只见不知从哪里来的歪风,使得柳乙黛的红盖头缓慢的掀起来……
……
空气静止不动。
突然,王大川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声:“妈妈呀!救我啊!”
王大川像只无头苍蝇一样闭着眼睛在屋子里乱窜,鼻涕眼泪一块儿流,“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又“啪”的一声撞到门上。
他想逃跑,然而这该死的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王大川面色惨白地看着一身凤冠霞帔的柳乙黛慢慢站起身,浑身像个小鸡子一样止不住地颤抖,口齿不清地求饶:“小姐,柳小姐,千金大小姐,你可千万别过来啊……我没做过害你的事啊,你也别害我啊。我救了你,你放过我,我们之间就算还清了啊……”
只见柳乙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深情的凝视着王大川,那一鼻一眼之间顾盼生辉,俨然就是王大川从砖窑回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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