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翼醒来时,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肩膀缝隙上撕裂搬的疼痛。疼得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几次试图爬起,都以失败告终。
“你醒了。”有人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声音是一种奇特的中腔,一时间难以分辨出性别。白翼也十分好奇,在自己的感知中,自己的身体应该被那无法抵御的爆炸毁灭了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过了很长时间,白翼才勉强睁开浑浊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赤红。他一眼就分辨出这不是地狱,而是大能者开辟出来的独立空间。“自己难道又被救了?”白翼对这个想法感到哭笑不得,但事实如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不明白为何在危难时刻总有贵人相救?
待的眼神足以聚焦后,他开始凝视这片独立的空间:这里通体赤红,却没有邪恶气息的弥漫。自己像是站在云朵之上,却又没有多少失重的心慌感。一条条铭刻古老文字的符咒悬浮于周天之上,试探着抓取一张,却又如海市蜃楼般消失不见。
身体的剧痛又一次袭来,白翼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遍体鳞伤,浑身上下很难找到一处完好的肌肤,都变成了烤糊肉般的焦黑色。就连身后的翅膀也不见了踪迹,空留膀缝处的两道深深的血痕。“怪不得疼痛无比剧烈,原来伤得这么重。”
他屏气凝神、运转心法欲要修复这一身的伤势,却发现根本无法从这片空间汲取到一丝一毫的灵力。仔细体悟后,他更加吃惊了:这里竟然感受不到“天道”的存在!
天道乃是世间真理,囊括了日月轮转,万物繁衍生息、生死轮回的奥义。修道修道,修的就是天道。天道无形,却无处不在。寻常的小世界也不可能屏蔽遮掩,而这片奇异的空间却做到了,不得不令人惊讶。也就在这时,那雌雄难辨的声音再度响起了:“你在我的身体中。”
白翼心头一凛,脱口而出:“那你是…”
“泣血剑。”
说出这三个字后,冥冥中的声音丝毫没有理会白翼的惊讶,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想当年,我的主人冥帝,与我为伴四处征战,打下数十万里河山,坐看云卷云舒,大块儿吃肉大口斟酒,何等的逍遥自在?人懂剑意,剑通人心,我亦替主人高兴。我曾以为这世间没有主人做不到的事,然而我错了。那一战,主人败了,败的彻底。”
白翼感受得到,这片空间似乎都随着这些话语变得灰暗起来,可见其落寞之深。
“那一战后,主人陨落,我便坠入荒野,无人问津。任岁月斑驳了我的剑鞘,蹉跎了我曾经锋利无比的剑刃。我怎能甘心?千百年来,我欲要寻到一位剑修,带我重回那巅峰!就在这时我遇到了那个娃娃。他是如此弱小,弱小到根本拎不动我的本体。但我能够感受到他眼中对剑的执着与渴望。”
白翼听到此处眼神骤然犀利了起来,回想起曾经的一些推断,寒声道:“你就想利用这份执念操控他?等待日后弑主?!”
泣血剑沉默了,整个空间似乎突然震荡了一下,显示出他此时不平静的心情。随着他的缄默不语,白翼的眼神也愈发地冷冽起来,大声训斥:他已经背负了太多的痛苦,你行这等伤口撒盐之事我第一个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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