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见过裁缝店里的老裁缝,他们只三刻的功夫就能制成一件衣服。我们几人都是各挑了自己熟练的,只做一个步骤,才能赶上他们的速度。”
魏琅目瞪口呆:“竟有如此奇技。”
这下便连林淡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
林淡秾回府以后先去找了魏春与南山,两人坐在屋子里,从屋里到屋外绵延堆着数袋麻绳麻料,两人双手搓着麻绳编着麻辫,一地的碎屑。魏春是愁苦形于色,但见林淡秾回来却还是有些欢喜,叫了一声“娘子”,又有些疑惑:“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呀?”
林淡秾走进来道:“院子里都在做衣服,那些小孩也得去帮活。”闻言南山与魏春便能想出大概。
“娘子吃过了吗?奴去给您弄一些吃的吧。”南山心细,担心林淡秾没吃饭,便主动起身要去厨房。只是她方站起身来,就被林淡秾制止。
“在那边吃了一个饼,很充饥。”林淡秾不想折腾,寻了个话题就打断了南山的欲言又止,她道:“我一回来就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你们在做什么呢?”
她指着桌上放着的一堆粗麻、麻绳、剪子……
魏春大叹一口气,向自己的娘子抱怨:“采买的鞋子不够数,管事娘子便给各房各院的下人都安排了活计,我和南山也被分了一些。”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因为这次量要的大,所有侍婢奴仆无一幸免都被分到了活。但一样是伺候主人的贴身丫鬟,孙氏、老夫人、林冉华身边的丫鬟活计却要少的很多、也轻松许多,因为管事娘子说她们服侍主人本就要辛苦的多。但明明她们娘子的院子只有她们两个人,而孙氏老夫人那里的侍婢要多出她们几倍。
不过只是看人下碟,欺负她们罢了。魏春低下头,几乎要忍不住自己委屈的眼泪。但她已经隐约感到这件事情不能让娘子知道,否则也只是讨娘子的伤心。于是她收拾一下自己,站起来露出自己惯来的天真笑容,道:“小姐您要是没事,就先回去休息吧,别在这多呆了,乱死了。”
南山点点头,洗了洗手又换了一身衣服,将自己收拾干净就准备请走林淡秾。
林淡秾环视四周,低声问道:“你们要做多少?”
魏春:“要不了多少,我和南山又手快,干不了很久的。小姐您就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们一声就好。”
林淡秾看了一会儿,就听话地跟着南山回了自己房间,她前几日捡回来的萱草种在那黄釉花器里面,就静静的点亮了整间屋子——花是天空轮转耀目的赤日,落到地上的确实温柔雅净的黄,连接天地的是一片翠绿。
“南山,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就好了。”林淡秾沉吟:“我想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小姐倘若有什么吩咐,唤南山一声就好了。”南山知林淡秾不喜事事丫鬟在侧的习惯,见一切安排妥当,也就不再多留。
南山走后,林淡秾径自解下帷帽,换了身粗布旧衣,把头发都挽起,又回到了魏春与南山的房门前,却没有进去,而是坐在了台阶上,直接就上了手。编麻绳本来就是技术含量不大的活,林淡秾用了几分心思很快就熟练起来。
主仆三人就这么门内门外各自忙活着,春夏的日本就要长一些,天暗得晚,魏春编完手下最后一根,伸了个懒腰,道:“南山,我们做的好快呀。”
南山手下不停,道:“屋子外面还有一堆,弄完还得纳鞋底……”
“快别说了,”魏春忙道:“姐姐,你可快闭上嘴吧,我这才喘上一口气呢。”
南山忍不住一笑。
“嘻嘻,”魏春卖了一下乖,却很快笑不出来了:“嘶——手好疼呀。”魏春放下手里的活,才感觉到那痛意涌上来。但她只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就止住了,毕竟只是个丫鬟,哪里能端着小姐做派。她坐着活动了一会儿手指,很快就缓了过来,看了看天色道:“娘子该睡醒了,我去趟厨房,免得醒来饿着了。”
南山点了点头,眼看着魏春走出去,却驻足在门口,然后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叫:“娘、娘、娘子。”
林淡秾抬起头,她编绳子编到昏天黑地,哪里还注意得到里面的事情。见魏春出来还吓了一大跳,她放下手上的活计,拍了拍手,看着魏春扑上来又惊又叫。
“娘子娘子,你手疼不疼疼不疼?”连问好几声未待林淡秾答,魏春已经心疼地给自家娘子呼手。
“尚好,”林淡秾指着地上的成果说:“我手不如你们巧,但好在也编得差不多了。”
南山走出来一看,果然屋子里面堆不下而放到外面的大青麻都被变成了麻绳,魏春正捧着自己娘子通红的手掉眼泪。南山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就去打水。
……
经此一事后,南山与魏春就再不敢让自家娘子逃离自己眼皮子底下了,省的她又一个人偷帮她们干活。但林淡秾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干看着这两人一边干着这样累的活计,一边还要伺候一个富贵闲人的自己呢?南山与魏春拗不过她,千挑万选,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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