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虽年幼,却也知道一个人如果当真把你放在心上,定舍不得让你有半点为难,可是如今温禄弦先是用你之名来毁了林家的婚事,险些逼死了林小姐,后又将你放在火上炙烤,完全不顾忌你和郭家名声。”
“郭姐姐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这种情况下,就算你们真的走到了一起,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郭家?”
“郑国公府不是小门小户,温家传承百年,旁支众多,氏族之力不可小觑,你如此入了温家,以后要怎么在温家立足,怎么掌管郑国公府后宅?”
郭聆思脸色煞白,嘴唇上血色尽失,她手心里紧紧抱着暖手炉,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去。
她如何不知道这结果,她又如何不知道,如果她在这种情况下嫁入郑国公府,哪怕温禄弦爱重她,柳老夫人也疼着她,可中间终究还隔着个郑国公夫人,还隔着那偌大的温家。
温家历经两朝四帝,哪怕如今威势不如从前,可底蕴仍在,温家的人自诩世家之人,向来高人一等,他们怎么会容得下一个名声有损的女子成为温家主母?
廖宜欢看着郭聆思摇摇欲坠,那瘦的都能见着下巴尖儿的脸上白的吓人,有些不忍,可到底也知道冯乔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是为了郭聆思好。
如果郭聆思跟她一样,她定不会劝她,大不了与温禄弦成了亲后,合不来觉得过不下去和离了就是,可是郭聆思的性子,还有郭、温两家的情况却注定她不可能这般洒脱。
郭聆思不如她要强,也不如她眼里揉不下半点沙子,她哪怕入了世家大族,也不会忍着自己让别人给她气受,可是郭聆思不同,她这般世家儿女,最重规矩,到时候单单只是流言蜚语就足以让她崩溃。
廖宜欢忍不住说道:“思思,我知道我们本不该管你的事情,可是我和乔儿都拿你当亲姐妹,这事儿乔儿说的没错,明眼人都瞧得清楚,温禄弦这事做的不地道,温家也未必有什么好心思。”
“你可别犯糊涂,这世上的好男儿多的是,再不济我舅舅家的那些个表哥也比姓温的强,能文能武,还不花心,一个赶一个的痴情,而且这京中也有那么多好男儿,随便拿着块石头都能砸着好几个。”
“可是他们都不是他…”
廖宜欢一噎,那暴脾气险些没忍住:“你就这么喜欢他,他有什么好的?!”
满京城的谁不知道郑国公的儿子是个浪荡子,日日流连花丛,那fēng_liú韵事都能写成故事集了,京城几个女支院都有他温大公子的传说。
虽然她之前曾经听他哥说过,温禄弦这浪荡子的模样是装的,是为了让皇帝不针对温家,可是装的又能怎么样,那么多办法能跟皇帝示弱,装无能装懦弱做不善才智装文武废材,哪一个不比装浪荡子强?
温家的人知道温禄弦是装的,可别人家不知道啊,如果温禄弦真的跟郭聆思成亲了,人家到时候只会说,哦,郭家小姐嫁给了温家那个闻名遐迩的浪荡子,又有谁会去探究内里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我真不明白,你喜欢他什么,长得不怎么样,脑子还犯抽,你干嘛非得吊死在他这颗歪脖子树上!”
郭聆思听着廖宜欢气急脱口而出的话,忍不住垂着头,半晌后伸手捂着脸,竟是低泣出声。
廖宜欢没想着郭聆思会哭,见着她眼泪瞬间慌了神,还不等她再开口,郭聆思就已经呜咽道:“我知道他不够好,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跟他青梅竹马,我喜欢他了这么多年,我甚至早就已经知道,等我及笄之后,是要嫁给他的。”
“我跟他自小便在一起,我也想要死心,我也想要放下……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
郭聆思哭的抽噎,刚开始时还只是流着眼泪,可是说到后来时,却像是勾起了伤心事,原本的呜咽声竟是变成了大哭。
她扭头趴在小榻边的矮桌上,埋头在臂弯里,肩膀哭的直抖,声音里满满都是伤心和委屈。
冯乔和廖宜欢都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失态崩溃的样子,都是被吓了一跳,廖宜欢急的眼睛都红了,一边快步走到她身旁,一边手忙脚乱的结巴道:“那什么,你别哭啊,我就是说说,也没真要你怎么着,反正哪儿还不是个男人,不喜欢踹了就是,哎哎哎…你怎么还哭啊……”
郭聆思闻言不仅没被安慰到,反而哭的更厉害。
廖宜欢急的炸毛,本就不擅长安慰人,挠挠挠头忍不住把求救的眼神放在冯乔身上。
冯乔冲着她摇摇头,伸手拉了把廖宜欢,让她别在开口,要不照她这么安慰下去,好好的人都能被安慰哭了。
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听着郭聆思哭。
这段时间,温禄弦做的事情伤及了郭家颜面,外面的流言蜚语,还有郭家内里的人指指点点,怕是郭聆思才是其中压力最大的,郭聆思心思细腻,怕是就算心中再委屈,在郭夫人和郭阁老面前也不敢露出分毫。
本是大家小姐,就算再成熟,也没曾经历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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