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掌柜办完了一应交结手续,已经是午时过后,耐不住宁掌柜的热情,陈平在流云斋吃了午饭,又和小玉说了等开年之后就送他去蒙学的事情。
“还专门找什么先生,一年光是束脩就是好大一笔银子,就让小玉留在书社里帮忙,没事儿的时候老哥我教教他识字算账便是,你看看我这流云斋里这么多典籍论著,难道还能比一般的私塾差了不成!”
这话说得!什么叫老哥我教教他识字算账便是,我陈平的弟弟好不容易脱奴,岂有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道理。
说白了,这宁掌柜是这段时间赚了大钱,自信心爆棚,心气也高了!虽然这话不是有意说的,可陈平还是在里面听出来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自己这一家子为人家奴的身份。
“呵呵…”
陈平冷冷的笑了笑,还是好心的说道:“成大事者,当居上位而不骄,居下位而不忧,殊不知还有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这句话吗?呵呵…老哥你好一句识识字,算算账便是…”
“哦!”
宁掌柜面色一怔,才恍然醒悟过来刚才那句话确实是太过欠考虑就说了出来,忙补救道:“小哥儿你错怪老哥儿我的意思了,我这不是看见小玉在官府的良籍文书还没办下来吗,没有官府的良籍文书,人私塾也不会收啊,与其让小玉这么闲着,让老哥儿我来教教他启蒙,也没有什么不好!”
宁掌柜果然不愧是人精,这一张利嘴当真是没得说,一句话就把刚才的失言补救得滴水不漏。
“呵呵…”
陈平摆了摆手,紧接着又大大的喝了一口茶,迈步走到门口,忽而又驻足道:“宁掌柜,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咱们合作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陈平又托了一下手里的钱袋,笑嘻嘻的说道:“托宁掌柜的福,我陈平今年也能过一个肥年了…”
随即,陈平便大步出了流云斋的大门,向着主街的方向而去!
“到此为止?怎么会是到此为止呢?那开了年也不合作了?”
宁木傻傻的站在门边,似乎抓到了陈平的语病,正在窃喜。
宁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走了出来,却是一脸的凝重之色,目送着陈平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过了半晌他才啪嗒一巴掌拍在还在得意的宁木脑袋上:“你懂个屁,人家说到此为止,那就是不会再和咱们合作了!开了年也不会!”
“啊!”
宁木的傻笑僵在脸上:“叔,你想多了吧,他就一个小小的家奴,刚才定然是说错话了,再说他二弟的良籍文书官府哪里还没办下来呢,他比咱们还缺钱,又怎么会有钱还不知道赚!”
啪…
宁木的脑袋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接着又听宁掌柜失望的说道:“你个笨蛋,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人家是不相信咱们能从州府的万家商行哪里虎口夺食,这是见好就收了。”
“哦…”
宁木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即又说道:“那叔,那要是按照这么推测的话,那他也是不相信你能帮小玉在官府哪里办到良籍文书咯?”
“哦…此话怎讲?”
“嘿嘿…还能怎么讲,你自己在他面前最少暗示了三次咱们在衙门里有人,可是他都没求你,那不是不相信你,还能是什么…”
啪…
“嘿!叔,你怎么又打,我又说错了什么?”
……
怎么说呢,其实宁掌柜只猜对了一半,流云斋这种小书社不是万家商行的对手,这种事情陈平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万家商行能多年来霸占整个荣州府这片书籍刊印市场,没有深厚的背景又岂能做到。
流云斋此举,得罪万家商行是必定的事情,现在抽身而退,才是智者应该做的决定。
其实陈平之所以不愿意再继续做这个玉阶文集的买卖,其实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前些天自己被大小姐派人跟踪了,大小姐如此腹黑心恶,如今又派人调查自己,说不定就要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这事儿不能不防。
从流云斋出来,陈平没有立刻回杨府,而是直接朝落河县城的主街去了。
今天又从宁掌柜那里又赚到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加上之前藏在桂花树下的三百九十两,陈平的财富已经积累到了五百四十两之多,换算成人民币,可是整整的五十四万元,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买年货,置办新衣服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陈平可不想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来的第一个新年过得穷困潦倒,那可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主街上人来人往,热闹不已,可不是昌平巷那样的偏僻巷子可以比拟,再加上又是年关将近,热闹程度可想而知。
陈平买了些肉,面皮,花生,糕点,麦芽糖之类的好些个闲食,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申时左右,热闹的街道已经开始渐渐冷清下来。
天公不怎么作美,这时候又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乌云压顶,天都好像要黑了一般。
这一场雨下来,本来就已经清冷下来的街道,更是看不见几个过往的行人。
陈平紧赶慢赶,终于还是赶在了最后一家做衣服的铺子关门之前挤了进去。
店家才不管客人是不是小孩子,在陈平愿意使银子的情况下,一切都很顺利,选定布料,报下一家人的尺寸,再定下交货的时间,总共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
出门的时候天更黑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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