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真迹?”
纪宁颔首。
陆淼淼忙不迭的埋头细看,一双眸子都生了光,烛光掩印下,白生生的小脸都晕出了淡淡的光晕。纪宁静静看了一会,抬手研磨,将墨研开后,将笔墨纸砚都摆在了她的手边。
陆淼淼将字帖小心的翻看了一遍,当真是云舒夫人的真迹,再也不耽搁,提笔就开始临摹起来。
这边陆淼淼开始练字,纪宁也不出声,寻了一本书,安静的看。
安静的书房内,一男一女对坐,一人执笔,一人看书,只于彼此轻浅的呼吸声。
…………
陆淼淼是真的喜欢云舒夫人的簪花流云体,一笔一划很是认真的在临摹,已经写满几页纸也不觉困倦,耳边忽然传来轻扣三响,下意识抬头就看到纪宁微笑的眼,见陆淼淼看过来,他笑得更温和了些。
“夜深了睡吧,明日在练。”
陆淼淼这才惊觉脖子有些酸疼,向外看去,外间早已漆黑一片,月上柳梢。
点头,一边揉着有些酸乏的脖子,一边跟着纪宁向卧房走去。
及至到了卧房,掌灯后,迎面一座雨竹悠悠屏风,走过便可见青色暖帐,床边放了两盆落地兰,隐隐可闻兰草幽香。
纪宁上前掀开左侧一道门帘,甬道烛台已点,“热水已经兑好了,去洗漱吧。”陆淼淼点头,在包裹里拿了里衣向里面走去。陆淼淼去里面洗漱,纪宁则是开了箱柜,抱了全新的被褥出来将床细细铺好。
一刻钟后,陆淼淼一边擦头发一边掀开帘子,当看到屋中正背对自己临窗望月的高大背影时,下意识的拢了拢里衣的领口。
纪宁怎么还没走?!
听到声音,纪宁回身,伸手,微微一笑。
“来。”
陆淼淼顿了顿,抬脚走了过去。
陆淼淼坐在窗前,身后的纪宁正在为她拭发,发尾头皮传来微痒的力气,一点也不痛,只有些酥麻的痒意,陆淼淼顿了顿,抿着唇抬眼,从镜中小心的窥看身后的纪宁。
他正垂首为自己拭发,眉目温和,隐隐带笑,梳妆台两侧皆有烛台,更添窗外数分隐隐月华,将纪宁印得好似那即将登月成神的仙人一般。
这张脸实在生的太好。
再看一百年也不会腻。
陆淼淼看呆了。
发间传来以指为梳的触意,纪宁山泉清朗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好了,可以歇息了。”陆淼淼这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自己看纪宁看了多久,看呆了都!忙乱起身,太过急促,圆凳后退数寸,发出响声。
陆淼淼羞得简直没法见人了。
捂脸尴尬不己,身子突然悬空,瞪眼看去却是纪宁将自己横抱了起来,连呼吸都屏住了,紧紧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颚。
他,他要做什么……
纪宁将陆淼淼放在床上,拉过薄被细细给她盖好,陆淼淼一下子拥着薄被侧身,被对着纪宁,双目已阖,似乎已经睡去。看着陆淼淼单薄紧绷的肩部,纪宁无声的笑了笑,凤眸似月华流转,惑人非常。
弯身,在她绯红的耳尖轻轻一啄。
察觉到她似乎连呼吸都顿住了,嘴角上扬,声音低沉而愉悦。
“做个好梦。”
直到听到勾帘被放下来的声音,陆淼淼才暗不可察的长呼了一口气,睁眼,看着青色的褥帐,又等了片刻,直到屋中没有足音后,才小心的拉开床帘,探头看向对面的桌椅。
对面本有一副四方黑木桌椅,现在四条长凳被纪宁前后两条摆在了一起,上面放了一个雕花软枕。当看到床上只有一个枕头的时候,陆淼淼就知道自己想歪了。
他今夜就睡长凳上?
纪宁出来时,隔着床帐看了一眼,陆淼淼依旧背对朝着里侧,呼吸平缓,似乎已经睡去。纪宁默默站了一会,将屋中灯都吹灭,在床边给陆淼淼留了小小一盏晕黄烛台,无声的上了长凳合成的硬板床。
月华无声的悄悄入内,屋中两人都已阖目,静谧无声。
又过了片刻,天青色的床帐悄悄拉开了一条细缝,又过了几息,白嫩嫩的小脸悄悄弹出,就见床边的纪宁双手交叠腹上,已经睡熟。他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下垂的青丝随着夜风微微浮动。
虽已入夏,但才刚入夏,夜晚还是凉人的。
陆淼淼想了想,悄无声息的起来,蹑手蹑脚的去柜子里翻了一床薄毯出来,小心翼翼的搭在纪宁的肚子上,又站着旁边默默看了他一会,才转身上床。
陆淼淼转身的那一刻,纪宁的唇角无声的勾了勾。
夜深,陆淼淼尿意袭来,朦胧起身,拿起一旁的烛台,眯着眼去后面如厕,放完水回来后,清醒了点,好歹睁开了半只眼,当看到床前时,眼睛一睁 ,彻底醒了。
床边长凳已无人影,只余一个软枕和一张薄毯。
本来睡在上面的纪宁呢?
…………
第二日清晨,陆淼淼醒来时,隔着窗纱和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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