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别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日有酒今日醉。喂,怎么着你也得请我喝酒吧!”他也不等我同意,就直接报出了地址,“还是,我好久没去了。”
肖慎同学很英勇,酒过三巡,我还忍不住连连夸赞。程程蜷在沙发里,抱着膝盖玩手机,闻言幽幽地抬起眼皮子:“我说肖大少啊,你那研究生考得怎么样了?”
“不劳您老操心。”肖慎举起酒瓶子灌了一口,“我有兴趣的目标,从来都是势在必得!”
程程哼了一声,也开了一瓶啤酒,抱着缩回了沙发里,抱起手机继续专心地玩了起来,一反从前的聒噪。我心中不安,皱着眉凑了过去,压下嗓子问道:“你和李白白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啊。”她含着一口啤酒沫子,手指头依然娴熟地刷着屏幕,“我就是特崇拜他!他什么都会!桌球象棋摄影,简直就是个全才!我不就跟他拜个师学学艺嘛!”
“你很闲?”我盯住她的眼睛,“美容院不需要你?小小鱼不需要你?好歹你自个儿家是需要你的吧?”
程程咕噜一口喝下啤酒,笑嘻嘻地抬头看着我:“乐遥你说什么是家?我从前以为结婚了就能有个自己真正的家了,可现在我每天一起床,被窝里就我一个人,然后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三天都未必能见到北野半个影子!”
“他这么忙?”我皱起眉头,顿时想到了钟越,一个忙得要死,一个闲得要命,钟振华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说他偏心,我倒不会相信,要论血缘感情,钟越才是他亲生儿子,何况还是自小儿看着长大的。呸呸呸,想钟越干什么,他喜欢闲就闲着去吧,反正他也觉得和我没关系!倒是北野忙比较有问题,再忙下去可真的要家庭矛盾了!
祁嘉是半途来的,来了之后只是打了个招呼便没怎么说话了,随即也抱了瓶橙汁和程程并肩缩进沙发里。年纪大了,就算是在酒吧,似乎也热闹不起来了,我们的娱乐大抵是变成了喝喝酒,说说话,再静静地坐一坐了。倒是肖慎还是年轻气盛,揽着曼莎的肩哈哈笑着,曼莎也一脸绯红,咕噜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两人一唱一和一对一答,还真是和谐,成心欺负我不懂英文!
我却因为生理期无法借酒浇愁,愁得我抱着牛奶不停地啜。正眼睁睁地看着牛奶水平线慢慢降低,突然一个人影蹿了进来,无头苍蝇一样在周围寻找着。我抬起头,酒吧里的五光十色映照在他的脸上,我甚至忘记了唇角残留的牛奶。
林尚——
“郑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祁嘉的声音慌慌张张地响起,我甩了甩头,精神顿时清明。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错把他当成了林尚,没想到再见到,原来还是那么像啊,难怪祁嘉会穷追不舍,不过是个情结,她放不下罢。
郑重欲言又止,祁嘉便心知肚明,站起身轻轻说道:“我出去一会儿,你们继续喝,别停啊。”
我的视线尾随着她的背影消失,心脏仿佛灌入了铅,一点一点地往下坠去。我不放心地叮嘱肖慎:“要不要跟去看看?我不放心……”
“能出什么事啊。”肖慎总觉得我杞人忧天,“我曾经载着她满城找,找着了不也就这样吗,就当个朋友,能出什么事啊!”
也许我的确像肖慎说的,太事儿妈了,自己的事情还扯不清,还总想管别人的事,程程的,祁嘉的,还有我妈林美云的。我何德何能啊,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更别提他口中的“女神”了!
祁嘉没有再回来,肖慎勾搭着曼莎摇摇晃晃地提前开溜了,剩下的程程也醉醺醺地抱着酒瓶子和隔壁的人划拳。我看着舞池里的红男绿女,心里一片凄惶,脑子里却愈加清晰起来,钟越那个王八蛋再怎么骗我瞒我,却还是掩盖不了一个事实,越热闹的地方,我越怀念他,那种怀念,让我染上了一种寂寞感,和文艺无关,却清冷实在。仿佛只有这个名字,可以温暖我空落落的胃,填补我的空虚。
我想喝他煲的排骨汤了。
我找了服务生帮忙把程程拖上了车,车里还摆放着当初买给小小鱼的毛绒玩偶,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橙花味,像是她用的洗发水,有一点甜,也有一点涩。我扭头看看缩在后座上的人,叹了一口气,将外套脱下给她轻轻地盖上。
车开到半途被交警拦下,我急忙拉下车窗,伸出半个脑袋:“警察叔叔,出什么事儿啦?我没超速啊,也没违章呀,更没酒驾!”
交警探头看了看车里,我眯眼狗腿一笑:“我朋友喝多了,不过我一点酒都没沾,不信你闻闻?”
他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最后把手一伸:“驾照给我看看。”
我连连应了,转身翻起包,可翻到一半,脑子里“轰”的一声,完了!我压根就没有驾照!无证驾驶,终于栽了!我苦兮兮地回头看他:“交警叔叔,我今天忘记带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平常都放在车里的,但今天这车是后面那位朋友的,我……”辩解无效,我被临时扣下,车子停靠到路边,我蹲在马路牙子上给钟越打电话,一张脸被手机屏幕照着,苦兮兮又惨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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