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小菜,都跟亏待了你似的。”
“那不是阿姨煮的嚒,要是你煮的,我肯定爱吃。”雷震东嘀嘀咕咕,“你就光煮给老三吃了,你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啊。你跟了他三年,咱俩不也过了三年么。你老区别对待。”
“你说什么怪话,这是祭品,我给你煮什么祭品啊!我知道我孤寡命,我跟你离婚,你不用这么刺我。”沈青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怎么就这么讨厌,他怎么就这么讨厌。
一视同仁个鬼,少阳什么时候让她闹心过。就是他,老让她哭。
雷震东吓得不轻,孕妇的情绪说来就来。他赶紧一把搂住人,也顾不上吃面条的醋了:“怎么了这是,哎哟,我的青青心肝宝贝哎。胡说八道,你哪儿是什么孤寡命,你就是命里旺夫。你看你旺得我多好啊。”
“好什么啊,好的话,你跟我离什么婚?”沈青一抹眼泪,“你和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不说清楚的话,咱俩没完!”
夜风习习,吹来了上风口的脚步声,伴随着火光一明一灭,有说话声闪烁:“鹏哥,这边走。您对您弟弟真是贴心。”
“再贴心也没用,人走了就是走了。”穿着衬衫与西装裤的中年男人从花木掩盖的地方出来,光影斑驳,落在他脸上,显出了岁月的痕迹。
比起她记忆中穿着汗衫吃肉喝酒的模样,田大鹏沧桑了不少,也斯文了许多。他的鼻梁上甚至架着副金丝眼镜。沈青记得他视力很好,大老远就能看清楚人。
雷震东眯起了眼,习惯性地见人先三分笑。
沈青提前一步打了招呼:“大鹏哥,你来看少阳吗?”
对面走来的两个男人愣了一下,田大鹏先笑了:“噢,是小雪啊。多少年没见了,一打眼都没认出来。”
他在撒谎,直觉告诉沈青,这个男人在撒谎。且不说十几年的时间足够她褪去婴儿肥,五官长开,单是发型的变化,就足以让人分辨许久才能认清楚她的身份。如果他不是近期见过她的话,他又是凭什么一眼认出的她。
“是啊,老是凑不到一块儿。每次震东去看干妈的时候,都跟你错开了。听说你也在江州,真是巧啊。”
田大鹏点点头:“可不是么,真巧。”
夜风轻轻地吹在他们脸上,瑟瑟发抖的灯光扭曲成奇怪的模样。时隔多年,他们又重逢了,连接他们的那个人却长眠在了地下,静静地看着一切。
☆、72.说好的复婚
雷震东热情地跟田大鹏握手:“在部队的时候就听少阳总是提起您, 倒是一直没凑上见面。大鹏哥你好,我是雷子,少阳的战友。这是我爱人。不抽不抽, 我爱人怀着孕呢。”
田大鹏收回了递烟的手,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对面的女人, 然后目光落在了墓碑的照片上:“我倒是忘了,这当着少阳的面呢。”
他手中的香烟并没有掐灭, 反而又狠狠地抽了一口, 吐出了烟圈。
雷震东护着妻子站在上风口, 免得她直接吸到了二手烟。沈青抬头看田大鹏, 微微带着点儿笑意:“大鹏哥,栗子姐呢?她没跟你一块儿来吗?”
田大鹏的手顿了一下, 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还记得你栗子姐?”
“当然记得,我妈走的早,栗子姐就跟我的小妈妈一样。”
那个面如满月的姐姐, 永远笑眯眯的。每次见到她跟少阳,一定要给她塞点儿吃的, 有时候是糖炒栗子,有时候是冰棍儿, 说要帮少阳把她养胖点儿。
“就算我跟少阳分手了,我出去上了大学,栗子姐永远是我栗子姐。”沈青微微抬起了下巴, 平视着田大鹏, “大鹏哥, 代我问栗子姐好。我在江州的仁安医院工作,她要是有空,来找我玩啊。”
雷震东一直温和地笑,主动邀请田大鹏:“哟,大鹏哥什么时候有空,带上嫂子一块儿来家里吃顿饭啊。”他抓紧了沈青的胳膊,又冲田大鹏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祭奠的差不多了,先走一步。明天还要上班呢。”
田大鹏半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对面的夫妻,脸上的笑跟纸糊的贴上去一样:“噢,我倒忘了,你们都是大忙人。”
他身边跟着的人手机响了,侧过身避到边上去接电话。
田大鹏点点头,随意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去吧,我跟少阳说说话。”
“有件事情,不知大鹏哥清不清楚。少阳的父亲一直拿自己收入的一半支付抚养费,直到少阳年满十八岁。他当然不算是一位好父亲,但他该尽的基本义务他已经完成了。他也没做过别人想象中的龌龊事,他根本就没有参与过少阳的成长过程,他对少阳的事情一无所知。”
田大鹏拿下了嘴里头叼着的香烟,目光落在了沈青脸上:“噢,是吗?他倒是个好人。”
“是非功过后人才能评判,好不好人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但是谁也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去当圣人。这世界并不是谁弱谁有理,多的是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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