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地合上了眼睛,疲惫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出门的时候没带包,她甚至连用力搓搓脸都做不到,因为害怕脸上的妆容会彻底花掉。
手机在响,雷震东的母亲不依不挠。沈青看着来电显示,直接掐断了电话。她没有精力再敷衍自己的这位婆婆,她担心自己会在疲惫焦灼中直接彻底撕破脸。
换裙子用了沈青五分钟的时间。出来后,何教授点了点头,礼貌地赞美了她一句:“很漂亮。”,然后示意店员买单。
沈青抢先一步,拦在何教授前头:“教授,您别为难我,这是领导吩咐下来的工作。”
何教授没和沈青争,可是沈青掏出手机后却陷入了尴尬中。新手机是雷震东前天才交到她手上的,她一直没顾得上费心。直到要付账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装手机网银也没装支付宝,微信里头剩下的二百块钱红包连一件衣服的领口都买不到。最最要命的是,没带包就意味着钱包不在身上,她连银行卡都拿不出来,只能对着专卖店小姐大眼瞪小眼。
“没事,我来吧。”何教授掏出了自己的银行卡,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不太会用手机支付。”
沈青抿了下嘴唇,终于开了口:“教授,能给我你的微信吗?”她得转账给对方。
何教授点点头,拿出了手机,爽朗应声:“你扫一下我吧。”
沈青的手攥紧了,指甲掐着手指根,然而指甲秃秃的,她只捏出了一手黏腻的汗水。
何教授输入了密码又签了字,示意店员帮沈青减掉连衣裙的标签。沈青再一次陷入了懊恨当中,始终落在下风的狼狈仿佛小虫子爬走于她的脊背,让她时刻都胆战心惊。
“去吃饭吧。”何教授接过了店员双手递还的银行卡,礼貌地发出了邀请,“我刚才看到楼下好像是卖吃的地方。”
明德广场人气最高的楼层就是美食。沈青怀疑全国的购物广场都差不多,民以食为天,人总是要吃饭的。何况比起其他楼层的奢侈品,这里的美食简直就是物美价廉的良心。高人气的店铺都有人在门口排队拿号。
“你请我吃他家的招牌菜吧。”何教授笑容温和,指着旁边一家店面的招牌,“就当是回礼。”
店门口的活动小黑板闪闪发亮,是荧光笔写下的:秘制酸汤肥牛面,38元/份。
他如此客气,让沈青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点头应声:“让教授见笑了,实在怠慢了你。”
店里头的客人不算多,几乎他们一坐下,老板就过来点单。沈青要了两份招牌酸汤肥牛面,又客气地询问何教授要不要再加点儿什么。
何教授上半身半靠在藤椅上,语气温和:“随便,我的口味一直没变。”
沈青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声音发干:“抱歉,我不知道您是什么口味。”
何教授坐直了身体,朝店主点点头:“那就要份雪梨银耳汤吧,多加点儿枸杞。”
店主拿着单子走了,何教授转过头看沈青:“青青,你还好吗?”
店里赠送的蜂蜜柠檬水味道很正宗,沈青喝了一大口,等到酸凉的气息萦绕了整个口腔,才礼貌地点头作答:“我很好,何教授。”
何教授坐直了身体,想要说些什么,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沈青的手机铃声就打断了他的倾述。几乎是手机一响,她就猛的站起了身,拿起了手机:“抱歉,我接个电话。”
隔了一个多小时再听到雷震东的声音,沈青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心情。雷震东倒是如释重负:“你没事就好,妈说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怕你有事。”
什么叫做春秋笔法?泥鳅也是鱼,雷震东的母亲真不愧是当了一辈子科长的人物,说话水平实在是高!沈青心中一股无明业火几乎要将她烧成焦炭。她听见了自己的冷笑声:“不好意思,我临时被院长抓了壮丁,不能给你爸妈买饭了。”
雷震东的声音听上去很无辜:“怎么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他们自己会出去吃饭的。中午要不忙的话,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沈青觉得一拳砸到了棉花上,想要发火都找不到着力点,只能无力地问了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想伺候雷母了。将婆婆当成患者来包容忍让是没错。可一百个病情复杂的患者都没一个爱找茬的病人难处理。
雷震东笑了,声音压得低低:“想我了?我忙罢这边就回家。回家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一句话的重音落在了补偿这两个字上,毫无疑问的,他遭到了沈青的怒气:“你不用回来了。”
挂了电话,雷震东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重新回到病房中。单人病房面积不算太大,然而采光极好,窗外的高大的棕榈树过滤了盛夏骄阳的炎热,只流淌出一室的清凉。电视机开着,新闻正在播放医疗改革取消药品加成的推进效果。一堆专家坐在一起开会,其中有几位雷震东也见过,那位何教授还参加了外婆的葬礼。
神情憔悴的中年女人靠在病床上,似乎有些困惑:“取消了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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