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娘的,就是他?”
这些人满口粗言,灵染现下有些眼冒金星,双腿也抖若筛糠,还来不及冲这些对她行.凶的匪人们看一眼,便听一声如雷般炸裂在她头顶。
沙口关的当家,正是那为首穿着古铜色粗布短褐的,朝旁边啐了口吐沫,看着地上灰头土脸蜷缩着的灵染,粗着嗓子冲旁边人问道。
这手无缚鸡的软弱模样,让他打心底里鄙视,他自然也没吝啬子的白眼:“喂,好歹你是个男人,摔了一跤,就起不来了?”
“……”合着不是摔的你!
那当家的嗤了一下,既收了人家的银子,今日是要取他性命的,弟兄们都在巷口紧要地方守着呢,所以他是不怕有人过来的,遂从马兜里取了刀,翻身跳下来。
“老大,动手快点儿啊,一会儿城门可要关了,兄弟们有的还在最里面守着。”他身后有个看了看半落得夕阳,揉着手关节催促着。
“知道了,可不是晦气,就他还用得着咱们带这么多弟兄,主家也太能吹嘘了,”那人骂骂咧咧的踏着八字步走过来,用刀刃比了比灵染的脖项,往两掌啐了几下道:“拿人钱财,□□,你也别惦念,谁他娘让你不安分呢。”
夕阳亮的刺眼,灵染看不见来人的脸,也听不出来他是谁派来的人,喘气翻了个身,捂着额头扶墙站了起来,来人似乎也不急着杀他,反正也就眨眼一刀的事,遂杵着刀,一脸悲哀的看着自己。
“哟,还能站起来,以为你摔死了,就省得老子回去擦刀了。”
“这位爷,”灵染艰难的捂着脑袋:“既然有人派你来杀我,那你起码要知道我是谁吧?”
“你就不怕取了我这条命,今后给自己惹一屁股麻烦,再害的你和兄弟们惹来血光之灾,那是不是就不太合算了?”
灵染假意威胁着,为首的那个本是沙口关的老大,往常都有路过的商队填补银粮,但近三个月来,那支经常过往山前的商队,便没有出现过。
他拉的这支队伍,虽只有四五十人,但青黄不接,下山打劫又靠近皇城,不敢太大动作,只能小偷小摸,刚好尹黔要出两千两白银来取这小子的命,别说他是一个商贾老板,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今日也得要他的性命,否则明天后天他和他的兄弟们就得在山头上挨饿。
“少跟老子废话,既然你站起来了,老子就不算违反规矩,欺负残弱。”
那厮显然懒得同他废话,提起刀就要来砍,灵染吓得头皮发麻,忙抬手道:“大爷,您看这样好不好,他给你多少银子我双倍给,好不好?”
“没这么做事的,老子还忙着出城们,看你这么可怜,你挑个地方吧,头、腰、还是脖子?”
那人边说锋利的刀刃就在她身上各种比划,灵染脑仁直抽抽,这让她怎么选?
“几位爷,这死法也忒难看了些,您看有没有药啊酒啊,死了留个全尸的那种?”
旁边一个接起来道:“你怎么事儿那么多,不都是个死吗。”那人也跳下马,说着不耐烦的扯着自己腰带。
灵染骇了跳,这什么意思,好好的挑个死法,怎么还脱裤子了?
灵染紧紧靠着墙,眼看那人走到自己面前,两只手撜了撜那根灰麻腰带,裤子啪的落下去,露出两条干了吧唧的大白腿。
“勒死不就得了。”
“啊……你…”灵染没眼看,捂着老脸也不管死不死得了,“你…你把裤子穿上。”
这下,轮到这几个人愣了,这小子又怎么了?为首的那个扯了扯灵染的衣袖,有些好奇道:“小子,你这是咋了?我就说还是大刀来的痛快吧。”
“来来,搭把手,把他手按上,大哥尽量让你感觉不到疼的送你走哈。”
灵染有些欲哭无泪,今天是躲不掉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派人来杀她?
“呸呸…”那人冲着手掌吐了两口吐沫,太久没杀人,有点儿提不动刀,刚刚扬起,还没来得及落下,手便被人重重扭了下,人也被打翻在地。
不止他自己,那几个刚才还坐在马上的兄弟们也都捂着肚子,窝在地上疼的直打滚,灵染抬头看来人,认出是封沐影身边的暗卫之一,也是上次给她送葡萄的那个。
暗卫回头看了她眼道:“没事吧?”
“我…没事。”灵染放下手,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巷子口传来噔噔的马蹄声,连同火把,一起将整个巷子都挤满照亮了。
只是来的却是封沐锦,他一身紫衣,从空旷的巷口,踏马而来,指挥着身后的人道:“把这些匪徒统统给带回去审问,务必问出是谁指使的他们,敢在皇城底下作乱?”
几乎是眨眼之间,地上横七竖八的人便被绑的绑、拖的拖,处理的一干二净,显然是有备而来。
灵染不由猜到,这些人是不是封沐锦派来的,毕竟这人做事她太了解,从来都是宁可多杀不可放过,
来杀她又没杀掉,这不是封沐锦的风格,若说是借刀杀人倒是有可能,但他绝不会大动干戈、却无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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