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一件,就注意人的外表了。
不说这些了,回头再说母亲。因为美丽纯真,婚前有外祖母、外祖和舅父疼爱,婚后有父亲视作眼珠子一般。他们都将母亲保护的很好,所以即便后来做了母亲,还是跟个孩子似得。
我有记忆力较早,四岁左右的事情我其实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最清楚的,是母亲常常将我当做玩具一般逗弄。她有时故意在我跑得开心之时伸脚将我绊倒,看我哭得稀里哗啦,又抱起来心肝肉啊一阵乱叫,又是疼又是哄的。
有时会故意藏了我心爱的玩具,看我皱着眉头指挥着满院下人寻找,自己乐的眉花眼笑。直到急得我忍不住哭了,才拿出来安抚。
还有一次骗我说我不是爹娘生的,而是从树上结的,还领着我去院里栽种的老树前,指着老树说,其实我就是在这课树上长出来的。
害的我很长一段时间真的以为不是爹娘亲生,伤心低落的不行,见了父亲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叫一声父亲。母亲为此窃笑不已,还告诉外祖母和舅母我的种种糗态,三个女人在屋里笑得一塌糊涂。
我在外面偷听得握紧拳头真怀疑不是母亲亲生的。后来学得聪明了,对母亲恶劣的行为渐渐习惯,每每以淡定的白眼视之。
母亲就时常叹气,阿衍不好玩了,得再生个女儿玩玩。父亲为了不让还没影的妹妹将来遭罪,威胁我让配合点,不然有我好受的。
哎!那时我总想自己大约真的不是他们亲生的!
父亲的威胁逼的我不得不时不时装作委屈,假哭几声,做足了小丑状以悦母亲,于是母亲重拾久违的快乐,逗弄我乐此不疲。
再后来,母亲……我便没了母亲……
那一年鞑靼进犯,父亲心伤南平,趁此机会自请镇守北疆,留我与祖母一老一少在京城做了淳和帝的质子。
那时候大齐正逢多事之秋,南边的南平也蠢蠢欲动,朝中的将领都不能轻动,若没了父亲镇守北疆,大齐朝也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所以淳和帝也没敢轻易动我跟祖母。
那些年艰难的日子不能回想,每次回想都心如油煎,怒恨交织,既焦灼煎熬,又不得不劝告自己忍气吞声以图后事。
还是想想开心点的事吧!开心的事想想也没有,都消磨在一日一日的权谋算计上了。
最近也唯有故意惹那丫头生气略微能宽慰一二了。
想到这里,不由又想起母亲,原来我这喜欢惹人炸毛的毛病其来有自,原来根源在母亲那里!
☆、第32章 好好说话
越往东南方向走,道路两旁倒毙的饿殍越发少了,也时而能见到地里的庄稼可爱的泛着绿色,村庄人烟渐多,城镇居民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平和,终于算是出了这广袤的广饶府。
这一日赶路到傍晚,天色晦暗,空气中的湿气叫人喘不过气来,汗水黏在身上像包裹了一层粘液,半点不爽利。天色越来越沉,云层低压,偏偏一丝风都没有,只有闷雷在九天深处低低嘶吼,不知酝酿着怎样的风暴。
范橘当先喝马扬鞭招呼众侍卫加快速度,众人也都跟着催马快跑,赶着两辆马车的分别是两名侍卫,马鞭挽着鞭花啪啪作响,将车儿赶地飞快。
洛明光在车中颠得东倒西歪,心儿、肝儿、肺儿几要乱成一团。
终于赶在暴雨来临之前进入一个小镇,找到一家客栈,从马车钻出来时,洛明光一张脸已经是面无人色。
赵衍也刚下马,把缰绳交给一名侍卫,见状很是愕然,他一直觉得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这姑娘和柔弱二字不沾边的,哪知也还是正常人类。
沐昀吓了一跳,忙过去扶着她的手臂,问一句:“妹子啊,怎么了这是?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颠的,没多大事,歇歇就好。”洛明光由他扶着,有气无力道。
她虽已经十分难受了,但老天容不得她缓缓,豆大的雨点说话间已经砸了下来,随即酝酿了许久的雷声闪电也像开了闸似的噼里啪拉接连炸响。
眼见就要淋成落汤鸡,赵衍忙一手托住她另一边手臂,跟沐昀两个一边一个几乎将她架起来似得,迈开大长腿,三步两步绕过安置马车和马匹的后院,进了客栈大堂。
三人在进门处拂拭头上脸上的雨滴时,曲奎已经当先一步跟掌柜定好了房间。这家客栈不大,总共只有十四五间,今日天气不好,掌柜料想滞留的客人会比往日要多,怕再来的客人没地儿住,好说歹说,让曲奎又匀出五六间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边刚刚安排好,掌柜吩咐小二带他们上楼休息,便听到门外一阵人马杂沓在电闪雷鸣的间隙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前半句被雷声压下,只听见后半句:“……死哪去了,快出来牵马!”
声音未落,一人便从门外抱头窜进来,顾不上别人,先用袖子抹抹头脸上的水,再跺脚抖手,肆无忌惮将身上的水珠甩地到处都是。
洛明光一行此时方走到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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