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季云!”李承平伸手把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全扫落在地,之后依旧是怒火难平,又一脚踹翻那个桌子。
“废物!”当下对着那报信之人大吼一声,“四个人都没伤到那小子一根汗毛,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真是岂有此理!”随后便气得胖脸直哆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王平!马上叫人,跟着我去那铁匠家!”旋即袖袍一挥,对着旁边的黑脸男子吩咐道。
“是!”那男子双手一拱,便转身出去。
再说季云先是闲庭踱步一般的走出那两个随从的视线,然后便两腿翻腾直奔向家,那速度,比从野猪嘴下逃命慢不了多少。
“爹!”刚到院门就声声叫道。
可到了院子里,把那两间茅草房子都找了个遍,也没见着老铁匠的身影。不由得满心焦急,当下大声叫喊着。
“季云小兄弟,别喊了。”喊着喊着,从旁边院子里出来个人,说道:“你爹他出去了。”
“去哪了?干什么去了?”季云气喘吁吁的焦急问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当下那人又挠了挠头,“看样子,应该是给谁送铁器去了吧。”
“哪个方向?”
“东边……”
季云也没听完便两脚一发力朝东村跑去。心中想那所谓的送铁器应该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还是去找柳静的父亲。毕竟往东去的路只有两条,一条通向南山,一条则是到东村。
而东村的大部分人都和自己家没什么交情,所以更谈不上让老铁匠亲自去送什么铁器了。
也就是季云,换个别人不可能这么快。不到十分钟,便到了柳静家门口,可令他大感郁闷的是,柳静家也是大门紧锁,也不知道柳静父亲去了哪里。
此刻,南山旁的一个破庙中,老铁匠抽了一口烟对着面前的柳静父亲一拱手,道:“那就先这样说,柳兄弟,我就先回去了。”
柳静父亲也拱拱手道:“这样也好,你先走,我再在这里待上一会,避一下耳目。”
只是季云对此却毫不知情,只在柳静家门口急的团团转。等了一会后发现柳静父亲依旧没回来,甚至连个从门前过路的人都没等到。便只好无奈的奔向家去。
刚到了南村村口,便是听得远处西北角吵吵嚷嚷,季云心中一惊,暗道:“那不是自己家的方向吗?坏事了!”
而老铁匠刚刚到家,拿瓢舀水洗了把脸,又点上旱烟抽了一口,便听外面嘈嘈杂杂的拥过来一大群人。起初也没怎么在意,直到门被人一脚踹开,当下从众人中间走出来一个人来。
只见那人体型微胖,身着白衣锦袍,腰间环佩叮当,足踏攒珠宝鞋,头缠翠玉丝绦。两眼奸笑,嘴角微扬,正是那山脚李府二老爷,李承平是也。
老铁匠见状面色一阴,当下把旱烟在鞋底敲熄,手往身后一背,伛偻的身子直了直,沉声道:“贱宅微小,难容肥贵之躯,请走不送。”
“哼!祖老三,你少跟老子拽文词儿!当年老子给你一条活路就不错了,你还不知足,竟然让你儿子打我儿子!你个老王八,给你脸了是不是!快点把季云那小王八羔子叫来!”李承平也不顾一身名贵的装束,更装不出文雅了,跳脚地骂道。
老铁匠闻言心中一惊,暗道:“看这情况应该是云儿没能忍住,把李风那小子揍了。唉,也好,起码已经替我出了一口恶气。”当下深吸一口气又微微直了直身子,沉声道:“李老二,你撒泼骂街我不管你,不过我儿子可不是你那个胖嘴能骂的。告诉你,揍得就是你儿子!有种你来打死我啊?”
李承平怒极反笑,眼角抽抽道:“好!好一个祖老三,为了一个捡的儿子也敢跟我硬气!来啊!给我绑上!”当下挥手一呵,便从后面出来两个壮汉,一人倒掐一条胳膊,顺手把老铁匠手里的旱烟打掉在地。再将绳一扯,三下五下捆住老铁匠双手,往前一推,又一脚踏断地上的旱烟。
老铁匠一个踉跄,李承平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直打在他的脸上。虽说李承平力气不如季云大,但也绝不算小。况且老铁匠着实是年老体弱,只觉脸部一麻,张口一吐,直吐出一口鲜血两个槽牙,然而却没有痛呼出生,恰恰相反,反而咧开满是鲜血的嘴冲着李承平森然一笑。
李承平只觉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名业火,焰腾腾的按捺不住,当下挥手又是一掌,直抽向老铁匠那笑着的脸。
“住手!”当下人群后方传来一声急促的大喝。
李承平一愣,扭脸瞧来,只见一黝黑青年从人群中往前挤来。不用说,正是季云。
“云儿,快走!”老铁匠面色一急赶忙喊道。
李承平见状一瞬间又被怒火掩盖,当下一挥手,叫道:“给我打!”自己则是和旁边两个随从对着老铁匠拳打脚踢起来。
周围二三十个壮汉便将季云团团围住,扯着绳子拿着棍的,光着膀子空着拳的,一下一下对着季云招呼,连踢带拽,连扯带拉,时不时的还会被当头打上两棍。而此时老铁匠也被打的几乎昏厥在地。
季云只被挤在人群中,前后左右动不得,只见漫天拳影四周脚尖,时不时的还会有几根棒子当头敲下。
虽说季云身体在山中打磨早已好似钢铁一般,在这般密集的攻击下也是有些吃不消。但毕竟正值血性少年,当下只觉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翻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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