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见到木代时,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
曹严华?
木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僵了足有一两秒,反应过来之后,正要过去,身后忽然传来磔磔的笑声。
女子的,低细而又尖利的。
木代浑身一震,瞬间回头。
没有人,连影子都没有捕捉到一条,刚才的笑声,好像起自空虚,又归于消静。
木代不想追出去查看,以免被人调虎离山,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曹严华解开,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两个人对付总比一个人要好。
她半侧着身子,慢慢地向着曹严华走过去,分了一半的精力在另一面,以防那个怪声再次出现或者突然袭击。
才走了几步,猝不及防的,脚下霍然一空。
整个人身不由已,直直坠下,仓促间伸手去抓,指尖和翻板的边缘擦过。
翻板陷阱,她是听师父讲过的。
师父的故事都是久远的传奇。
讲说,翻板陷阱,有个中轴,四面有扣合的插销,人被引诱着慢慢走过去,整个人站上半面翻板的时候,插销一撤,那头极轻,这头极重,轻功想借力都借不到,轰的一声,人就下去了。
有那心肠歹毒的,陷阱底下倒插尖刀,多少武林好汉折在上头了。
师父的故事,跟武侠小说是不一样的,武侠小说的主角永远不死,但师父故事里的人,往往戛然而止。
她那时候小,缠着问:“然后呢”
“死了。”
那么厉害的、漂亮的、潇洒的、妩媚的、风情的,各色的人,怎么会死了呢?
师父笑笑说:“都会死的,阴沟里翻船的多。但是因为你们不满意,所以那些说书的,才把大侠改的无所不能,长长久久。”
其实那些人,死的也很突然、很快,并不总是死里逃生,并不总有化险为夷的运气。
下落的刹那,和师父的这番对答,忽然过电影样迅速在脑子里掠过。
不想死呢。
拼命伸手去抓,翻板已然盖合,身子极速下落,惶恐瞬间化作岑岑冷汗。
——她都不知道这有多高。
慌乱间,忽然摸到石壁,嶙峋,突兀,她双手微曲想抓住。
捉不住,下落的速度太快,甚至能听到指甲和石壁摩擦发出的哧拉声。
木代不管,再抓。
——哪怕是一点点的摩擦力,都可能让她的速度降低,她不想死呢。
她会壁虎游墙,师父讲,要学成壁虎,四肢和小腹顶在墙面上贴合,你要想着,你腹部有个吸盘。
再抓,拼命拿腹部去顶,提着气,四肢用力,只要挨到石壁,不计代价,一定要抓住。
继续急速下落,腹部一片刺痛火烫,应该是被尖出的石头划出血了,或许开了膛,谁知道呢,不能想,没到底之前,就要拼命去抓。
哧拉……哧拉,指甲很快磨秃,然后剧痛,不管,不去想。
终于,轰的一声,落地。
那股冲撞,撞的五脏六腑都颠了几颠,胸腔腹腔,翻江倒海的难受。
落地了,终于落地了!
第一反应,居然是巨大的惊喜:没有摔死我,我还没死呢。
她笑起来,声音回荡在这个巨大的洞穴里,难听而又怪异,难听的她忽然不敢笑了:是我在笑吗?还是我其实摔死了,我的魂在笑?
她躺着,不动,闭上眼睛,俄顷又睁开。
这洞里,并不很黑,远近散落着幽绿色的莹莹磷火。
木代艰难的转过头,看到自己摊在身边的左手,看到中指的指甲,是竖起来的。
指甲不应该是服服帖帖的,贴着指面的吗,她的指甲为什么是竖起来的?
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巨大的疼痛,直冲眼底,眼泪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夺眶而出,划过脸颊,滴进背后冰凉的泥土里。
过了一会,她深吸一口气,右手抬起来,小心的、慢慢的,覆在左手手面上。
心里数:“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牙关一咬,迅速的、用力的,握了下去。
***
时近半夜,中缅边境。
这个村子叫那奇波,属云南缅甸交界,靠近密支那。
白天时它只是普通的村子,有蔫着气的鸡,打不起精神的狗,三三两两扛着锄头下地的面目枯槁的村民。
然而到了某些日子的晚上,十一点之后,凌晨两点之前,它会出乎意料的热闹。
村口会搭起一个又一个凉棚,大多四面敞风,像是内地的大排档。
有交易的凉棚,布袋里倒出来,或是翡翠,或是其它宝石原石,摊主盘腿坐,敞怀,胸膛的黑毛间隐现一条青龙,腰包里几厚沓钱,分不同币种。
有吃海鲜夜宵的凉棚,这里明明不挨海鲜产地,但是会有最新鲜的海鲜,塑料箱子往外倒,冰块混着生蚝贝类鱼虾哗哗而下,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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