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错,当时他们从青山和亚凤的身上拿到了凶简,又不知道该拿两人怎么办,权衡之下,只好放走——这个模式套回到那个镇子,明朝的时候,那五个人可能也是拿到了凶简,然后把人交给镇子的宗祠长老处理,只是没想到,那人居然觑空逃了。
罗韧说:“我之前不知道浙江那个镇子出现凶简的具体年代,只是根据它和五珠村海底巨画的画面相同,就简单推测那根凶简是从镇子转移到五珠。现在看来,情况要比我想的复杂。”
还要更复杂?炎红砂脑子又不够用了。
罗韧笑了笑:“也许当年,几百年之前,发生过跟我们现在同样的事情,有另外五个人,像我们一样追查凶简。”
他示意炎红砂把插在服务员围兜里的点单和笔给他,本子翻过,画了两个北斗七星,一个竖的,一个横的,外围潦草地围了个中国的地图轮廓。
先指那个竖的:“这个,是我们这一趟的凶简地点分布。”
又指那个横的:“而这个,很可能是几百年前,当时的凶简地点衍变。”
当年,几百年前,凶简就在肆虐吗?而另外有五个人,像她们一样,收伏凶简?
弥散在广袤时空里的相似和联系,让炎红砂的胳膊上忽然泛起细小的颤栗。
曹严华怯怯问了句:“那他们收伏成功了吗?”
罗韧回答:“很难说,也许成功了,但那之后,因为什么事,凤凰鸾扣又被解开了。也可能并未成功,凶简继续迁徙流动,又形成了今天的格局。”
曹严华倒吸一口凉气,过了会喃喃:“猎豹这么能耐,再加上凶简,可比亚凤要棘手多了啊。”
罗韧说:“不是棘手多了,是棘手的多了多了。难道你没注意到,这件事情,跟我们之前遇到的,还有一个特别明显的不同吗?”
有吗?曹严华乱猜:“因为那人下南洋了?出国了?”
罗韧压低声音:“是因为那个七人塘,在一段时间里,接连淹死了七个人,七桩凶案。”
“还记不记得亚凤说,凶简的很多秘密,都跟七有关,有七则满,又说,有一个‘七七之数’。”
——渔线人偶的案子,罗韧记得已知的是三起凶案。
——五珠村,死亡人数不明,加上后来村子长期废弃,即便算上红砂的叔叔炎九霄,也未必有七个。
——四寨是山里,人更少。
——南田县,项思兰可能借助腾马雕台影响了很多人,但是致死的或许尚还寥寥。
——曹家村,亚凤是想对他们大开杀戒,但好在,大家全身而退。
只有这个镇子,传达出准确的信息,“接连淹死了七个人”,而且猎豹的祖上,在这之后颇具微妙性的收手了,直到那几个外地人追查到这里。
为什么是七,而不是八,或者九?亚凤曾经说“生来就跟你们不一样”、“因为我心肠坏啊”,如果她也完成七桩凶简,会不会又有什么变化?
三个人一起陷入沉默,门响,一万三送外卖回来了,见他们聚在一起,纳闷地朝这头走。
电话又响了,是个不认识的号码,罗韧接起来。
那头是近乎尖利的冷笑。
“罗,保持微笑,不要让身边的人看出异样,随意地离开酒吧,不要试图给任何一个人递眼色、打手势,我布下的眼睛在盯着你,你有一个地方做的不好,我就在你的小美人儿身上捅一刀。”
罗韧冲着过来的一万三笑了笑,说:“我去趟洗手间,刚刚聊了些事,让红砂给你讲讲。”
他往酒吧后头走,经过青木时说了句:“晚上出去吃吗?换换口味。”
随意的问话,一如平常。
绕过后头的楼梯时,脸色骤然冷下,步伐加快,几乎是推开后门冲出去的,问:“你想怎么样?”
“动作很快啊,我想了半天,才想清楚是你的小美人儿把消息泄出去的。罗,被人耍的感觉,让我很不高兴。”
什么意思?
罗韧先还以为猎豹在说他出来的动作很快,接着才反应过来:猎豹知道木代传递位置消息的事了。
她怎么会知道?郑明山没打电话回来啊,还是说郑明山也出事了?
罗韧觉得自己的脊背都绷僵了,猎豹说“很不高兴”,她就必然要发泄,她是个不喜欢输的人。
他几乎沉不住气:“你想怎么样?”
猎豹说:“罗,我想看看你。”
电话挂断,视频请求进来,罗韧咬牙,还是点了接通,那一头出现画面。
猎豹在室外,林子里,阴沉的、但是带着诡异笑容的脸,摘下墨镜,露出黑色皮质眼罩罩着的眼睛。
继惨烈的那一战之后,这还是罗韧头一次见到猎豹。
“好久不见啊,罗。”
镜头移开,取景在身周很快转了一圈,是在林子深处,一圈都是树,罗韧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镜头陡然转向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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