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决不会为另一个女子薄待姐姐。”安王福晋道:“我也知道这样生气不识大体,违背了作女人的本分,可我这心里实在呕的难受,才来找娘娘一吐为快。如今,依你之见,我该当如何?要我低眉顺眼的奉迎他,我也是做不来的。”董鄂妃淡淡一笑,道:“这正是侧福晋和姐姐的不同之处。她在人前总一副怯弱的样子,姐姐却是不拘小节、豪爽大度。相比之下,旁人愈加同情侧福晋。依我愚见,姐姐也不必去恳求师兄。你只须送给他一样东西,他看后自会明白姐姐的意思。”
董鄂妃叫安王福晋将轻罗团扇送一把去给安亲王。安王福晋不知其中典故……纳闷道:“已经秋凉了,送扇子给他,有何用意呢?”董鄂妃没有将秋扇之捐的来龙去脉详细讲解,只是道:“这是汉人书里的一个典故。师兄精通汉学,其中真义,他一看便知。你只须照我的话去做,保管师兄主动向姐姐赔罪。”“真的吗?”安王福晋半信半疑。董鄂妃点点头,胸有成竹道:“只要是挚诚君子,我的法子总归有用,难道你信不过师兄的人品?”安王福晋摇头道:“我还是不懂。不过娘娘的法子一定是个好法子。那个汉官洪承畴这几日逢人就说,皇贵妃是个少有的聪慧女子,一句话就能四两拨千斤。”董鄂妃一怔,随即笑了一会,道:“他过奖了。”安王福晋又坐了一会儿,和董鄂妃说了些梯己话。安王福晋道:“皇后被废,宫里又值多事之秋。有人已经开始四处活动了。娘娘在宫里可要多加小心。”董鄂妃道:“能常伴君侧,已遂我平生之愿。至于其他的,我无意去争。皇上日理万机,操心日盛,我怎能再添他烦恼!”安王福晋道“娘娘如此贤德,也难怪皇上常在王爷面前夸你是后宫众妃翘楚。”董鄂妃微笑着摇头。
这一夜,顺治没有召幸任何嫔妃,他在乾清宫暖阁里批阅奏折直至深夜,四更的时候才觉得有些凉意,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便放下朱笔回炕上睡着。第二天晌午方起,微觉不适,也没有在意,仍是照样上朝。安亲王下朝后同顺治讲了安王福晋的秋扇之喻,顺治不禁好笑起来,歪在榻上,笑道:“这个主意必是经别人指点,实在是高明。”安亲王笑道:“臣也是这么想,臣的福晋只是粗通文墨,决不会想到汉诗中的秋扇之比。如果不是有人幕后支招,她是不会这样将臣一军。”顺治莞尔一笑,道:“我想来想去,能指点她的,无非两个人。一个是吕之悦,另一个——”安亲王心知肚明,但又不便明言,只是笑而不答。顺治道:“堂嫂最近这两天进宫来过?”“昨天来过。”安亲王如实回答。顺治此时更加坚定了想法,仰脸躺在炕上,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除了你那位冰雪聪明的师妹,决不会有人想到这个主意。”安亲王道:“是啊,除了她,没有哪位亲贵家眷如此精通汉学。”顺治笑笑,觉得有些疲倦。
到了夜里,他便发起了热症。太医来看过之后,说是感染了风寒,需要卧床静养。于是,顺治在床上躺了一夜,吴良辅问用不用去请皇贵妃过来照顾。顺治摆摆手,昏昏沉沉道:“不要去惊动她,朕修养两三天就会好。皇贵妃有喜了,诸事不便。有你和耷拉吴侍侯朕就行了。”“太后那边呢?”吴良辅又问。“过去跟太后说,朕这几日朝政繁忙,过些日子再过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免得她担心。”顺治说完这话,就又合上眼睡了。
太医们开了方子,太监宫女们煎了药送进乾清宫。顺治喝了一碗又一碗,病情才渐渐有了好转。这一日,下了一天的雨,到傍晚时还没有停。天渐渐黑了下去,顺治躺在炕上,听着窗外的雨声瑟瑟,觉得有些清冷,有些孤寂,心中不免愁苦起来。耷拉吴进来道:“皇上,该用晚膳了。今儿太后特地吩咐御膳房给您预备了几样清淡的小菜。”顺治叹了口气,沉沉道:“拿走吧,朕不想吃。”耷拉吴应了一声,刚要下去,顺治叫了他一声,他赶忙上前。顺治轻声道:“去请娘娘过来。派顶轿子去接吧,天黑路滑,别摔着了人。”耷拉吴略一迟疑,一时没回过劲来,犯糊涂的问:“哪一宫的娘娘?”顺治听他问的糊涂,又生气又好笑,笑骂了一句,“没用的奴才,白养了你这么多年。”耷拉吴吓了一跳,这才清醒,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在乾清宫门外,吴良辅见耷拉吴跑的快,喝道:“呦嗬,兔崽子,没看见本公公呀!投胎啊你!”耷拉吴把前后情形一说,吴良辅踢了他一脚,道:“蠢材,明知道龙体有恙,你还存心气他。白收了你这么个东西作干儿子。皇上不舒服没工夫跟你计较,否则还不赏你俩耳刮子。还杵在这干吗,还不快去请皇贵妃,存心让皇上着急是不是,傻小子!”耷拉吴嬉皮笑脸的跑出宫门。
董鄂妃已用过晚膳,正在灯下看书。香雪和玉穗儿做着针线活。“格格——格格——”香雪见董鄂妃没答话,叫了两声,董鄂妃恩了一声,香雪才道:“皇上两三天没来了,也没召您去养心殿,您怎么……不去乾清宫看看?”董鄂妃答道:“福建战事吃紧,皇上忙于朝政,自然不能到后宫来。”香雪道:“要是别的主子处在您的位置,说不定早去瞧瞧了。”董鄂妃翻着书页道:“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我不想让他为儿女情长的事太费心,所以才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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