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俊良忽然道:“大人,下官听闻刘家堡新任堡主刘峰,在磁州南涉县方向大肆开荒,招收流民,且其麾下有精壮军丁四营,刘峰、巴雅尔等人也是骁勇善战之辈。现今我们磁州陷入困境,想来刘家堡也并不好过,为今之计,到不如与刘家堡寻求合作呢!”
“竟欲本官求助于他刘疯子?”
曾誉闻言眉头一皱,自刘峰崛起于刘家堡,短短半年之久,花样百出,在磁州一地名声大噪,再加之刘家堡商队,为刘峰做的广告,到让世人只闻磁州有少年堡主刘峰,却不识他磁州城守曾誉,刘峰张扬的作风令他深恶痛绝。
邓俊良道:“刘峰既为磁州刘家堡主,且能帅堡内军民击退上万人的山贼,想来是有些本领的,再则面对狼骑,我们亦是唇亡齿寒。”
曾誉有些不甘心,道:“难道就再没有别地办法了吗?”
邓俊良却道:“大人!这是目前能够想到地唯一办法了。”
曾誉沉默不语,厅堂间一阵静默。只听厅外护卫报道:“余家老太爷,请城守过府一叙!”
曾誉道:“稍等片刻便去!“
邓俊良却道:“大人联盟一事耽搁不得!还望三思!”
曾誉无奈道:“我与老爷子见面后,就来商讨!”
邓俊良道:“也好.”
……
磁州,余家书房之内。
啪的一声,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之上,卡断了黑子一条大龙的最后一条生路,余太生微笑地看着对面的曾誉,“曾誉,你输了!”
曾誉叹气,将手里的围棋子投回棋盒,“老爷子棋艺精湛,我即使竭尽全力,占了先手之利,却仍是大败亏输,实在是佩服。”
余太生哈哈一笑,笑声之中却是有着无比的苦涩:“占了先手,却不一定能赢啊,当年我与先占了这磁州城,却也被这磁州城所套牢,再也难有什么作为了!而今你又占了先手,却还是让刘家的小子搞得风生水起,造化弄人啊!”
“老爷子何必感慨,他刘峰不过是一介土豪,等我们磁州城挺过今年,必然会蒸蒸日上。”曾誉笑道。
“一介土豪么?”余太生笑着将手里的白子投于棋盒之中,“曾誉啊,接手磁州之后,我知你有雄心壮志,而且大刀阔斧的整治后,却也有很大的起色,但咱们时运不济啊,恰逢旱灾。”
“老大人无需感慨,一切都会顺利的过去,磁州还是属于我们的。”曾誉肯定的说道,
“好!好!”余太生看着曾誉有些欣慰的接着说道;“这磁州怎么也不能让他刘家独大!看看吧!这是刘家小子的拜帖!”说着拿出了刘峰的拜帖。
曾誉一时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自己还正在犯愁,如何去联系刘峰,未曾料到,刘峰却登门拜访了,他微笑着低下头,脸上笑容却是有些古怪。
……
与郭崇韬山头畅谈完的第二天,刘峰便携乌兰踏上了前往磁州的道路,刘峰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昨日被母亲叫去好一通说教,几位叔父们又是一通叮嘱,他们本是不放心刘峰只身到磁州的,但在刘峰的绞尽脑汁的劝说下,才同意他带着乌兰一起到磁州。
这时的刘峰与乌兰共乘一骑,像是有意惩罚乌兰昨日不帮他说情,刘峰有些半躺在乌兰怀里,打着瞌睡,不时的动动头,找那个柔软舒服的位置,让乌兰既尴尬又无奈,好在一旁的亲卫都选择无视了这一幕。
他们一行人十七人,刘彦英带着一伍亲卫随行,本是刘峰的那批坐骑却跟随在马队后,悠哉舒散的颠着碎步。三匹驮马上裹着一些长匣子,却是刘峰给磁州准备的礼物,正是兵作营打制的羌刀。
躺在乌兰怀里的刘峰,对于马上就要见到余太生了,他还是颇为紧张的,余太生作为一个和自己爷爷同辈份的人物,在这磁州一地还是有着许多传说的,他一介匠工,在十数年前,火中取栗,从一个匠工摇身一变,成为一州之首,这本就是一个传奇。
而他在磁州多年间的经营,震慑昭义军不敢轻犯磁州,连狼骑南下,也只是逼迫上供,十几年间,磁州再未发生大的战乱。只是身体的缘故,他不得不退位让贤与曾誉。但正如刘峰临走前,刘云福所讲:“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个卧榻多年却依旧能控制磁州的老头,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行走在前往磁州的道路之上,刘峰却满心的感慨,因昨日降了一场雨,一路之上,尽是泥泞,幸好他们全员骑马,虽不耽误行路,却也不敢快步跑起来,大氅上满是泥点。
而路上遇到南移的乡民,他们却遭了苦难,挽着起袖子,在泥泞道路上推着车子前进。本就因吃不饱饭,生的瘦弱,再在泥水中行进,那一场面无从描绘。
磁州一地本有武安邑、涉县、魏县、临漳、阳平等属地,而还在磁州范围所控制的,也只有魏县、临漳两县,刘家堡本属涉县管辖内,而现今涉县已被昭义军所占,武安邑、阳平县却降服契丹。魏县、临漳两处县城都已破败不堪,有些余财的便都搬到磁州生活了。
不过越往磁州方向走,到是越显得太平起来,没有了饿殍满地的情景,到是让刘峰稍微有些安慰,从刘家堡到磁州城,路上恰好经过武安邑,这个已降服契丹的县城,到是不再遭受洗掠,可也过的不富足,而且路上所遇到的乡民,都麻木不堪。
这一路上,刘峰到走的清闲,两日就能赶到的路程,却让他走了三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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