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于亮便带着袁崇焕的亲卫,来到了黄中色黄大人府上求见。
虽说大明朝廷财政窘迫,不过也要看哪个衙门了,例如礼部、翰林院等清水衙门,官员家里大多饿的连老鼠都饿死。特别是翰林院,一向以穷翰林而著称,没有实际职位,就没有权力在手,没有权力在手,自然没人前来送礼。除了每月那一二两银子的死俸禄外,其余别说黑色收入了,灰色收入都没有。放在以前,还可以预支俸禄度日,等到外放或者有了实职了,自然有人来送银子,再用这些银子来填补窟窿。
到了崇祯元年,工科给事中刘安行巡视太仓银库,说预支官俸之弊,积侵三十六万。崇祯皇帝勃然大怒,让户部查明此事,追缴赃款。其实要借俸禄度日的官员,本身就是穷困潦倒了,哪里还有得追缴?于是,崇祯又想出了一招,既然追缴不上来了,便下严旨禁止官员再预支俸禄。如此,京师的穷官们对朝廷的拥护降低到了冰点。
至于户部,吏部等衙门,自然是肥的流油,黄中色身为户部侍郎,自然也是家产万贯的成功人士。
二人来到了黄府,叩门求见。一开始门子还不大理会,哪里来的穷官儿,想来找自家老爷通通门路么?自然是眼睛放在头顶上,语气态度都不恭敬的很。
傅于亮天生脸皮厚,和上下人等都能交朋友。见到这种情景,也不生气,悄悄的一张银票塞过去。门子接过看了看,脸色转阴为晴,开始有了几分笑意。
于是傅于亮继续开口道:“还请禀报贵府老爷,在下等人求见。眼下有王大人书信在此,还请足下代为禀报。”
门子接过书信一看,原来是王大人介绍来的。这王大人在京师权位却是很高,得罪不得。于是神色有了几分恭敬,请了二人进门房用茶,自己便拿着书信进去禀报了。
少顷之后,黄府管家出来了,领了二人便进了黄府。
二人来到黄府大厅,管家吩咐丫鬟上茶后,便和二人说了一句:“二位贵客请稍等,我家老爷稍后就出来。”
这也是此时的规矩,倘若来的是大人物,权位高的,则黄中色必须亲自出府迎接。倘若来客是地位相当的,则黄中色会在厅门口迎接。倘若来客是地位稍低的,则黄中色早就坐在了大厅之上,等来客前来拜见。倘若来客地位再低一等,则客人只能坐在大厅等了,不管有事没事,也得等个盏茶功夫,主人才会施施然出来接受拜见。
果然,盏茶功夫后,黄中色领着管家从后厅走了出来,也不理二人,直接便走上了大厅的主位上坐下。
二人赶紧上前见礼。
看在傅于亮也是读书人的份上,黄中色抬了抬手,当做回礼了。接着开口道:“本官却和王大人是至交。二位既然有王大人的书信,有事不妨直说。”
傅于亮看了看四周,开口道:“事关机密,还请乞退左右。”
既然有王大人的书信,自然不可能是刺客。黄中色便抬了抬手,管家和周围众下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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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中色便不耐烦的开口道:“到底何事,快快说来。”
于是傅于亮便开口道:“实不相瞒,在下等乃辽东袁督师部下。事关机密,不敢再众人前透露身份,还请黄大人恕罪。”
身为东林同党,又在户部身居要职,平时袁崇焕往京师送礼的时候,自然免不了黄中色的一份。听到二人乃袁崇焕部下,黄中色的语气开始有点亲切起来,开口道:“原来是自如先生(袁崇焕号自如)的部下,那倒是一家人了。本官两日之后便要前往东江,正在忙着收拾,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自如先生有何见教,二位不妨直言。”
傅于亮便开口道:“我等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我家大人担心,皇大人此去东江,只怕是吉凶未料。”
黄中色明显的不信,开口道:“此话何解?”
傅于亮便吓唬道:“毛文龙凶残,建奴狡诈,如今二者已经连成一体,黄大人此去;又是冲着毛文龙的屯田和海盐。这屯田和海盐却是毛文龙立身之本,安肯撒手?大海茫茫,万一大人所乘海船出了点事情,谁也追究不到毛文龙头上去。”
傅于亮这说辞还可以,可惜时机选错了,这些话倘若由位高权重的王大人来说,黄中色自然能听进耳中。傅于亮身份低微,和黄中色又是初见,自然没什么说服力,要知道当初王启年说服毛文龙,都是摆事实讲道理,废了老鼻子的心思。果然黄中色虽然也有些担心,却装出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掷地有声的开口道:“倘若本官身死,能换得毛文龙这厮的嘴脸尽露的话,本官死又何惜!”
傅于亮听到此话,就知道这说客失败了。本来还想不花银子把事情办下来,省下来的银子再分一半给袁崇焕派来监督的亲卫,堵住这货的嘴。这样下来,每人能分得七千余两,也不算白跑了这一趟。
说服黄中色已经是不可能,于是傅于亮便开口道:“黄大人对朝廷果然忠心耿耿,小人实在是佩服。我家大人的意思,一是担心黄大人此去危险,二是我家大人也希望黄大人能拖过一年半载再去东江。”
这下轮到黄中色奇怪了,开口问道:“莫非自如先生不知道本官何事前去东江?素闻辽东和东江一向不和,本官此去找东江的麻烦,自如先生应当很高兴才对啊。”
袁督师和王大人是至交,所以可以写信向王大人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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