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朕便允了你,不再干涉你睿王兄养猫,他便是养地鼠朕也睁只眼闭只眼,如何?”
“皇帝哥哥太好啦!”长乐顿时兴高采烈地站了起来,几步小跑过去便给了皇帝一个拥抱,随即又立即松开手吐了吐舌,退回自己的位置,“今日之事是长乐莽撞了,皇帝哥哥玉妃娘娘莫要生气,乐儿知错了。”
“你知道便好,”皇帝虎着脸,“以后切记在外人面前谨言慎行,朕和你睿王兄不拘泥于礼节,外人可不这么想,莫要冲动误事。玉妃与朕心意相通,你当敬她亲她,不可对她心存芥蒂,可记住了?”
“是,长乐谨遵皇帝哥哥的教诲。”长乐歪头笑了笑,又看向玉妃,见对方面带微笑无奈地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总算是了了刚刚那桩事。
聂臻端坐一旁只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冷硬的神情却有所缓解,显得温和了许多。
皇帝看在眼里,想到睿王会变成今天这样不近人情的根因,以及刚刚长乐口不择言说的话,心中一片沉痛与内疚。
当年老国师预言自己的皇弟聂臻克妻克子克父克母,几乎是克尽血亲,身带煞气一生孤苦,却有惊世之才救世之能,注定不凡,他日必一飞冲天为大庆立下汗马功劳。然而他在预言之时只当着满朝文武说了前半部分,后面则只字未提,以致于世人皆对年仅六岁的二皇子聂臻避若蛇蝎,连宫人都不愿伺候他。
父皇不知预言的后半部分,当即大怒将皇弟关押在了偏远的宫殿,平日里除了上学堂,几乎是完全禁了他的足,连母后都无法前去看望他。
那几年聂臻在宫中连宫女太监都瞧他不起,过的日子甚至比不上仆人。彼时年幼的自己只能偷偷抱着长乐去看望皇弟,却每次都看见他被人欺负隐忍不发的模样。
聂臻原本性子并不如何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几乎从来不红脸。然而十四岁那年,他自请封王离宫被拒,老国师终于当着众人的面道出了预言的后半部分,满朝皆惊,而国师也被年仅十四岁的聂臻借欺君之罪斩杀当场,那时候的聂臻浑身染血的模样,他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总是温柔笑着的皇弟也在那一天,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自请驻守边关后屡立战功,几年之内便平了蛮夷暴动,收复了所有失地,然而即便他战功显赫已经扬名立万,也始终不愿回京。
世人皆道睿王残忍嗜杀,却不知他是因为受了怎样的磨难才蜕变至此。虽然皇弟从来不说,但那几年里,他在边关屡次身陷险境生命垂危,自己和长乐在京城却是一清二楚。自开国以来便无人能敌不可一世的蛮夷,面对堪比战神的聂臻也只能退败,他用五年时间完成了六朝将军都未能完成的任务。
如今大庆再没有人敢议论他的身世,却也没有意义了。皇弟的性子早就成型,白日和夜里的反常,便是神医也束手无策。
皇帝一直低头喝着茶沉默不语,玉妃不免有些担忧,柔声问了几句方才将人唤回神。
皇帝朗声笑了笑示意自己无碍,看向聂臻,奇怪道,“皇弟的猫为何今日一直在睡觉?说起来,前些日子可派太医看过了?”
聂臻颔首,声音冷冽,“猫儿无碍,只近日天气炎热有些嗜睡。”
长乐公主掩唇笑了起来,“皇帝哥哥不知道,睿王兄如今养猫可有心得了,王府里尽是小猫崽所用之物,别提多宝贝了,连我都有些醋了。王兄看样子要和猫崽一生一世相伴了也未可知。”
“伶牙俐齿,”皇帝道,“方才还袒护你王兄,如今倒挖苦起来了,乐儿莫不是因着你王兄适才没帮你说话恼了?”
“哪有的事。”长乐公主甩甩帕子,“我哪回做事不是被睿王兄料个准?早习惯了。睿王兄知道皇帝哥哥不会怪罪我,才由着我说,否则长乐恐怕此时还在外苑中脱不开身,他有无数种法子让乐儿来不了这。”
皇帝闻言询问般地看向聂臻,见对方神色漠然地颔首,不由叹息道:“如今倒是你俩心有灵犀,朕果真老了。”
“皇兄正值壮年,此话言时尚早。”聂臻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说完便动作极轻地把掌心里的小猫放回衣襟里,起身告辞。“猫儿出来久了恐受了热气,臣弟先行告退。”
皇帝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继而摇了摇头,对长乐道:“这么久了性子还是如此,前几日丞相家的姑娘亲自邀他出行,竟被他以天气酷热猫崽受不住为由婉拒,你让朕如何不操心你王兄的亲事?”
长乐公主无奈地托着腮,娇声道:“都说了王兄要和猫过一辈子,这可不是玩笑话。皇帝哥哥大可放心,王兄独占欲强烈,若有心仪之人定是主动出击的,不信你问玉妃娘娘?”
玉妃认同地点头,“臣妾也觉得睿王的确如此。”
等到长乐也告退离开了亭子,皇帝方才揽着玉妃柔声安慰。然而“受了委屈的”玉妃却反倒回答道:
“臣妾怎可能对公主和王爷生气?且不说公主是关心王爷才那样说,就公主的年纪,臣妾也不应计较。何况……此事本就是臣妾关心则乱,只想着大臣弹劾可能又会酿成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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