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夜云天。不料一山更为一山高。自己竟为一个落魄的世子处处掣肘。将欲杀之,却又怕被临照那边捏住把柄,只得暗自咽下恶气。
好在燕云逸出身世家,有世家子风范,并且极为聪颖,懂得审时度势,有所求之物。只要能满足他,那么自己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黑袍人缓缓跪下,神情谦卑而恭敬。“启禀王妃,属下无能,燕世子被一带着斗笠的刀客劫走了,现如今不知所踪。”
“什么?”香凝猛然起身,将侍女手中的碟子打翻在地,侍女们纷纷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还对付不了一个刺客?本宫养你们都是吃闲饭的吗?一个个都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可知那燕云逸若是不慎走漏了风声,本宫便是翻身不得!”香凝裸着脚踝,气愤到了极点。
自己费尽心思同云逸周旋,本只要燕云逸同公子敏离了楼兰,便再无后顾之忧。听闻燕云逸为人所劫,心中便觉得空落落的像是没有着落。
统领将头低的更低了,恨不得塞入砖缝中。“王妃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利,只是那斗笠人似有所准备而来,他只身一人,却是不知何处迸射弩箭,兄弟们都不谙此道,纷纷中招,自顾不暇,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世子被人所劫持。
三人行至一段距离,几乎已完全看不到竹屋的迹象,虞清远气呼呼的甩开齐敏牵着自己的手腕。指着他二人的鼻尖。“都是你二人,一个言辞生冷,不近人情,一个傻里傻气,就知道画什么奇怪的图案,我们才被这般灰溜溜的赶出。这下若是出去了,即便是出去,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禁军也绝非好惹的。你说你们好端端的为何得罪了蓝衷?”
齐敏依旧是不动声色,抱着手臂行在最前,像是在思索些什么。黎淙欲言又止,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同虞清远争辩下去,依照他那个得礼不饶人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只得悻悻住口。装作一副事不关己,
“我说,你们两个哑巴了不成?怎么和你们说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说句话啊!”虞清远不满的冲他二人道。
齐敏面容冷峻,低低道。“好了,我们此刻回去吧,那叫蓝衷的人有毛病,性情反复,必有鬼,他好像隐藏着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这才不得不打发我们,生怕我们越是留下来越是露出马脚,所以才这么迫切的让我们离开。此刻已不在他的观望范围,他定然料不到我们会去而复返。”
“可是公子敏,我们与蓝衷初识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呢?再者说他毕竟是王陵的守护人,若是我们不依照他的吩咐,若是被他发现。保不齐会触碰到那处机关,届时我们的性命难保。”一旁静默的黎簇终是发话了。这王陵看似一片静谧实则遍布机关,隐藏着无数杀机,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殒命。他自小研习机关算术,却得不惊叹王陵中是构造,机关隐匿的极好,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
同时又恐惧这建筑王陵的能工巧匠,为世间少有。
齐敏望着那丛林深处遮蔽的竹屋,神色一凝。“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吗?蓝衷从里屋出来后便一直闪烁其词,始终不敢直视我们的眼睛。更何况我在【迦楼罗】身旁发现了小云的佩剑秋水。是以,极有可能小云恰巧碰到了蓝衷,只是我不知他为何见到了我们却是退避不见。”齐敏低头抚上秋水,眼神温柔的仿若要滴落出水来。
他实在是太想这把剑的主人了!他不敢想象这些天来燕云逸究竟遭遇过什么,但有的一点肯定的是绝对比他所知道的还要困难的多。
楼兰王城微澜宫
“啪!”一阵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突兀。
月关眉眼低垂,右颊高高肿起,嘴角还流淌着未干涸的血迹。
明亮灵动的瞳仁中闪烁着泪水,一直围绕的眼眶打转,始终没有滴落下来。几乎就在那么一瞬,燕云逸就被人掳掠走,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燕云逸身子本就孱弱,再加上患有眼疾。
那些黑衣人来势凶猛,月关几乎不敢再想下去,燕云逸究竟会落到怎样地步。
月关扬起右手,冲着自己的面颊又狠狠补上两巴掌。“殿下教训极是,月关该死,都是月关的错,为何任由世子跟随那些不明来路的人跑出天牢,又被歹人盯上,世子身子素来孱弱,真不知被那帮来历不明的人目的何在。”说罢砸落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金灵露出不满,他向来厌恶懦弱之人,这卑微懦弱的奴才月关竟坏了他的好事。“这么说,你们逃出天牢是有预谋的?那来接你们之人又是谁?燕云逸在楼兰孑然一身,试问整个楼兰又有谁胆敢得罪本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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