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正想趁此绝佳机会回到峰顶石室的肉身上,勐然想起,倘若自己匆匆回去了,白寒冰诸人岂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任由南宫真师宰割么!他牙关一咬,便不去想着要撤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提纵空相洗髓功,唿唿两掌,分别以从军行书法笔意和三十六技击武功攻向南宫真师。南宫真师凝神感应,察觉李玄在自己右侧,闪身避过第一掌,正待反击,忽觉李玄已经移到了自己左前方。他嘿嘿一笑,道:“好小子,敢跟老子玩阵......”深纳一口气,抬起左足飞踢出去。别看南宫真师身材矮小,但这一脚踢出,凌厉之势却足有丈许范围。李玄虽凭借隐身的优势可以攻其不备,但他心怀坦荡,不想占这不甚光明的优势。他纵身一跃,平地倒退丈许,凌空中喝道:“小心了,我要攻你肋间......”口中说着,果然出手两招攻向南宫真师肋间。
二人你来我往,窜高伏地,转瞬间已斗了三十余招。
南宫真师越斗越感到恐慌。他虽能感应到李玄在自己身侧,却始终抓不住对方半根头发,此情此境下,当真让他抓狂。要知南宫真师几十年前就已经独步江湖,无论临敌经验,还是狠辣程度,很少有人能与之比肩,所以二人恶斗时,他感到李玄出手虽然凌厉,其招式却尽是以阻挡、牵绊为主,心下一动,已知其心纯朴,正是自己向来瞧不上得‘正派人士’之作为,忍不住暗道:“你尽管占了隐身的便宜,却依然不肯痛下杀手,那就怪不得我手不容情了。”念及至此,忽尔计上心头。
他唿唿几掌,凭感觉逼退李玄,惶惶抽身跃入石屋中。李玄不知其故,见他不进反退,微一迟疑,也跟着跃了进去。但他才跟进,突觉眼前一花,一大片五彩粉末兜头泼洒过来。是什么东西?李玄吃了一惊,待要闪避,却早被五彩粉末沾染了一身。
元神本是虚于时空的意念,就好比夏日唿吸,看不见摸不着。但元神又可以具体,因为它能按照人的意念完成一件事,因此这时元神就变成了冬日呵气,看得见摸得着。南宫真师绝顶聪明,他知道自己若再不想出绝妙办法,轻则会被李玄累脱,重则会被其击败重伤。他将李玄诱引至石屋,兜头泼洒的是伴有五彩石末的磷粉。要知磷粉虽然普通,但可在暗夜中发出微弱的光。李玄毫没防备,被沾染了一身五彩磷粉,全身就如披了一件发光的外衣,无论怎样移动,隐身的身形再难隐藏。
南宫真师见状大喜,拍手笑道:“看你小子还隐身......嘻嘻......快给老子投降。”口中说着,左掌连拍,右掌同时在石屋木架上一抹一甩,‘嗖嗖’数十道寒芒如电般射向李玄。李玄没想到南宫真师情急之下会想出卑鄙手段来化解自己的‘移影越位’之法。他先前吃过丧门钉的亏,此刻岂敢大意!身形缩弹,使出宝源秘笈移筋煅骨篇缩骨身法,匪夷所思的闪过寒芒,不敢在石屋中停留,飞身跃了出来。
石屋不远的百药厅早已火光冲天。火势越来越勐,蔓延开来,几乎将远处灵芝厅、神汤厅、百药库烧连成一片。勐烈的火势耀眼的火光,天上地下,连月光都为之失色。
李玄见白寒冰、赵飞砚诸人被几十个白衣少年、阴阳死士围在当中,奋力搏斗,忙舍下屋内的南宫真师,纵跃过去,出手相救。这些白衣少年和阴阳死士尽管不惧流血疼痛,但其实武功并不是特别高明。他们联手与白寒冰诸人搏斗,不过占了点点上风,如今被李玄一阵勐冲勐打,已溃败下来。南宫真师见李玄冲入白衣少年和阴阳死士当中,如勐虎入羊群般所向披靡,恨得牙根痒痒,高声喝骂道:“小子安敢猖狂,再吃我几枚丧门钉。”语声才毕,忽然听到月色空中传来几声高亢鸟鸣。
鸟鸣不但高亢,且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咕嘎咕嘎’之声。
李玄闻声大喜,长啸几声,翔云鹏鸟缓缓落下。翔云飞鸟还未落稳,凌珑已然抱着李玄的肉身跃下。南宫真师见了李玄的肉身,眼睛一亮,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大喝一声,指挥所有白衣少年和阴阳死士向凌珑围攻过去。若是肉身被毁,李玄必死无疑。
翱风鹏鸟依旧盘旋在空中,它见南宫真师与白衣少年、阴阳死士一哄而上围住凌珑,似已明白他们想要抢夺李玄的肉身。翱风怪鸣一声,巨翅一挥,瞪着凌厉的双眼,直扑向南宫真师。南宫真师见了飞翼鹏鸟,竟不慌乱,一边指挥余人继续强攻,一边抽身跃回石屋内抱出两个粗大的铜管。李玄见了自己的肉身,来不及细想凌珑如何被飞翼鹏鸟救出峰顶石室,将‘移影越位’之法凝神收回,心与神顿时回归肉身。
就在李玄元神回归肉身的瞬间,南宫真师已将其中一支铜管的引信点燃,对准了翱风鹏鸟。李玄见了,不由大惊,因为他早先在少室山中,与神风堡韦统幻韦氏三兄弟恶斗时曾见过这样的铜管。这铜管里面塞满了火药、铁蛋,若被点燃了,其发射的邪恶力量非同小可。如今南宫真师调整铜管对准了翱风鹏鸟,翱风已危险至极!李玄暗叫不妙,大喝一声,飞身扑向南宫真师,想趁铜管火弹还未发射前,将其击飞。
通灵非常的翔云鹏鸟曾吃过这铜管火弹的亏,此时见了,自然明白翱风鹏鸟危在旦夕。它怪鸣一声,与李玄分别扑了出去。只听‘轰’地一声,一道火光喷涌而出,擦着李玄的面颊飞了过去,与此同时,向南宫真师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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