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莙听得岚绥的形容,心里郁结之气散去一些,
“阿淳和琴君相识在前,她心里的悲愤和火气早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叫她疏散几分也好。”
“要知道她虽不能够也没有立场真的将李陵侯府告上公堂,别说是证据不足,哪怕证据足了也不像话。可是自古哪个高门不是最好名声和面子,她这不依不饶地闹了一场,天亮之后不出半个时辰李陵侯府就在自己的府里丢了嫡子的消息就传了半个京城,如今茶肆酒楼里,无一不再谈论这事儿。若不是她这么一闹,侯府寻个两日寻人不到,必然要去衙门里告上一告,那时他们只说孩子是在府外被人拐走的,那就成了京兆尹的管辖范围。如今这么一来,他们哪里还有什么立场脸面自己把丢了孩子的事情闹大,堂堂一个侯府,府里丢了人,那该是们府里自己关起门来解决的事,无论如何也扯不到京城治安上头来,况且慕容淳表现地够明白了,他们敢往公堂里去,她便必要插上一脚降水搅浑了弄他们一身骚。西厂撇得干干净净,任谁也没道理将此事算到咱们头上来。”
沈莙当初写这封信给慕容淳,为的就是要在李陵侯府想出什么坏招儿之前先把李霖丢了的事抖搂出来,并且堵死他们借机泼脏水的机会。凭着慕容淳罕见的战斗力和她尊贵的身份,这件事完成得比沈莙估计的还要简单一些。可她并没有像岚绥那样乐观,反倒皱起了眉头。
“应该要快一些了,琴君一旦入土,苏忆芸即刻便会被扶正,想起这些就让人心里恶心。”
岚绥觉得沈莙这个想法来得有些奇怪,她不解道:
“依我看此事是你多虑了,苏相那个庶女只怕没有那个造化被扶正才是。相府没落,即便她姐姐苏忆茹在宫里有了身孕,那李陵侯府是什么样的府邸,越是高门,对家中男嗣的嫡妻的家世便看得越重。没了少夫人,自然会在别的世家贵女中挑一个聘为续弦,哪里轮得到一个小小的妾室。况且魏琴君在娘家时父母疼爱,她去世的古怪,李霖又在侯府丢了,必然是要去寻侯府的晦气的,即便李陵侯府有心将苏忆芸扶正,魏国公及其夫人也不会答应的。”
沈莙冷笑,看得人头皮发麻,
“若是平时,琴君死时魏国公府就该上侯府闹去了,可你瞧着,都到了第二日死讯传了出来魏国公府可曾有什么动静?”
岚绥听她这么一说,果然觉得古怪。
“这魏家二小姐未出嫁时父母珍爱异常,怎么如今人无缘无故的没了他们却闷不吭声的呢?”
沈莙静默了一瞬,眼底恨意浮现,咬牙切齿道:
“你哪里知道李陵侯府里那些人心里打的好算盘!既然生出了要害琴君的心思,那么自然要将她强大的娘家势力考虑进去。找个什么缘由拿捏住魏国公府好让他们在琴君死后不来府上问罪,在扶正苏忆芸时不表示反对呢?你细想想,琴君的父母宠她疼她,必然把自己女儿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若是侯府手里有琴君不忠,与人私通的证据,那么在琴君出事之后以此要挟国公府,为了保全琴君的清誉和国公府的声名,他们不得不咬碎牙齿和血吞。尽管两家自此之后自当决裂,但在琴君这桩委屈上他们却只能畏首畏尾。”
岚绥只知道沈莙在琴君咽气前同她说了些话,取了些东西,但她无论如何都没往这方面想。
“魏……她……怎么会……那人是谁?难不成也是侯府刻意安排的?”
沈莙面带轻蔑,眼中的嘲讽之意越发明显,
“要他出面掺和这件事,李陵侯府还没那个面子和能耐,这件事裴容和南诏王必然早就打算插手了。”
岚绥脑中混乱,她万没想到魏琴君之死背后会有这么多牵绊,听到现在,前朝后宫以及地方,竟都有人插上一脚。
“李陵侯府这些年来虽然一直在背地里给咱们找麻烦,但倒底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从没摆到明面儿上来,说到底李陵侯也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而如今只不过是因为宫中有个没有母家扶持又受制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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