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丈走在前面,陈婆提着菜刀走在后面。方丈向后瞥了一眼,小声对我说:“你看见没有?陈婆不放心咱们两个,一会万一有什么不对劲,就得把咱们俩砍了。许由,你可把我害惨了。”
我不满的说:“你把我骗的这么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跟你说,我要是得了铜钱癍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方丈明显哆嗦了一下,一张脸都要哭出来了:“你们这些世俗人真是太狠了。”
我叹了口气:“方丈,一会如果梦是真的,咱们俩把死尸挖出来,那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万一没有挖出来,别等着铜钱癍了,老太太当场就得把咱们俩砍了。”
一路上和我方丈长吁短叹,只求昨晚上的梦是真的。
考虑到要挖尸体,还要运尸。方丈以大圣庙住持的身份,舔着脸向周围的住户借东西。
幸好这里已经算是郊区了,基本的工具都有一点。我们找了五六家,总算借到了两把铁锹,和一辆人力三轮车。
我在前面骑车,方丈在后面推车,陈婆手拿菜刀坐在车上,监督着我们俩。
过了一会,方丈受不了了,和陈婆商量道:“老太太,咱们能把刀收起来吗?一个小伙子,一个和尚,一个拿着刀的老太太,实在太惹眼了。一会还要运尸体,这要是半路上出什么岔子,尸体到不了大圣庙,你儿子可就投不了胎了。”
只要一说到儿子,陈婆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想了想,把菜刀藏起来了。
我们走到那条小路上的时候,只不过刚刚中午而已。头上顶着太阳,不远处的马路上走着汽车。一切都还算安全。
按照棺材的指点,我点上了一支蜡烛。然后,举着它开始一趟一趟的在小路上遛弯。
蜡烛的火苗突突的亮着。我的心随着火苗忐忑不安。走了一圈,蜡烛没有灭,我的心开始揪起来了。
老太太就站在我身后,声音陡然严肃:“怎么回事?那具尸体呢?”
我看了看她手里的菜刀,心中猛地一凛,一股让我自己都害怕的想法从心底升了起来:“看来这里没有死尸。与其让老太太把我砍死,不如先下手为强,夺过她的刀来……”
方丈脑子转得快,提醒我:“林子里面,林子里面。”
我心里苦笑了一声:“这里哪有林子?只不过路边有几棵树罢了。”不过死马当活马医,我仍然举着蜡烛向里面钻进去了。
走过那几颗大树之后,蜡烛没有任何的变化,我刚刚要转身回来,忽然,火光闪了一闪,顿时灯小如豆,眼看就要灭了的样子。
我心中大喜,再仔细看时,火苗又恢复如初了。只不过,始终不如刚才在小路上燃烧的旺盛。
我端着蜡烛,像是拿着探测仪找地雷的工兵。在这几棵树之间仔仔细细找了几遍。
终于,走到一棵树下的时候,蜡烛噗地一声,灭了。
我掏出火柴想点着蜡烛,再试一遍,然而,这时候根本连火柴都划不着了。
我心中一阵大喜,看来那棺材没有骗我。我一连声的叫道:“在这里,在这里。”
方丈扛着铁锹赶了过来。我们两个你一铲我一铲,你来我往,在这挖了足足一个小时。
随着坑被挖的越来越深,那些土,渐渐地变成了红色,像是被血浸染了之后,始终没有消退一样。
方丈兴奋的说:“这个我认识,土里掺了朱砂,这下面肯定埋着邪物。看来,尸体肯定是在这里了。”
果然,几分钟后,我们看到一具尸体。这尸体的衣冠已经烂掉了。但是身体还保存的很好。完全没有腐烂的迹象,而他的胸口上,也确实插着一把桃木剑。
看见这具尸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熟悉,在脑海深处,似乎曾经见过他似得。
我拍拍脑袋,站在坑边冥思苦想,把从记事以来我认识的人仔仔细细排查了一遍,始终想不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是哪来的。
方丈见我站在那里发呆,始终没有动作,不由得催促道:“怎么回事?快点把人弄回去啊?发什么呆,夜长梦多你不知道啊?”
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咱们快点把这人抬回去吧。”
我们两个刚要动手,忽然阴云四合,周围暗了下来。
方丈战战兢兢的说:“许由,我觉得这天不对劲啊。咱们该不会是要被天打雷劈了吧。”
我抬头看了看天,紧张的说:“没那么严重吧,多云而已,别想那么多……”
我这句话刚刚说完,天上忽然开始下雨了。雨势很急,瞬间变成瓢泼大雨……
地上的朱砂土被水一冲,像是红色的血液一样,到处乱流,把那具尸体泡在里面。
方丈推我:“事不宜迟,咱们赶快把尸体抬出来,装车运走吧,然后回去洗个澡,这件事就跟咱没关系了。”
我点点头,和方丈一人一边,慢慢走到坑里面去。我们两个人,一人抬着肩膀,一人抬着腿,慢慢的向上走。
有一句话叫死沉死沉。意思是人死了之后会变得很重。今天我和方丈算是体会到了。这坑不深,但是我们一步一打滑,根本就抬不上去。
陈婆站在岸边,眼看着我们两个,干着急,嘴里嘟嘟囔囔,骂我们两个年轻力壮,连个人都抬不动。
方丈憋得一张脸通红通红的,还要时不时顶陈婆两句。
正在乱哄哄搬运尸体的时候,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来,把我们三个人裹在中间。
我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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